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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冤家路窄

第83章冤家路窄

小二楼里面坍塌的比我想象的要严重。

临时搭建的建筑死死的将一辆车压在了最里面,我一路猫着腰进去,小心的往里面看。

车子被压得毫无缝隙,倒塌的建筑和车子形成微妙的平衡,我不敢擅自动,透过破损的车窗玻璃往里面看,邢以风倒在驾驶座上趴着,安全气囊弹了出来,但车子里并不只有他一个人!

还有一个女人,也像是昏倒了一样坐在副驾驶上,两个人晕过去了。

一看到那个身影我就觉得一股气血翻滚上来,恨不得扭头就走!邢以风为什么开车上台都带着她!

让他们两个一起死这里得了!

偏偏此时,我听见头顶已经倒塌了一半儿的小二楼开始咯吱作响了,随时都要有第二次坍塌的可能!

顾不上那么多,我深吸一口,一边儿想着以后我肚子里的孩子还得靠他给营养费呢,他可不能这么死了,一边儿摸到邢以风的车门旁边,使劲儿拽开了门,把邢已风往下拖。

邢以风身上没什么太大的伤痕,因为安全气囊救了他一命,倒是我拉开门的时候,被已经扭曲变形的铁门刮开了手掌,刮的我鲜血淋漓的,因为太过用力,指甲还卡在车门的铁缝儿里,卡起了半片儿指甲。

我当时也顾不上疼,因为我都能听见四周嘎吱作响的声音,艰难的把邢以风拖下了车,结果刚拖到车外面,远离最危险的地方,邢以风就悠悠转醒了。

我当时也快脱力了,一下子就坐在了地上,结果他刚醒过来,第一眼跟我对视上之后的第一句话,竟然是:“顾柔儿呢?”

我无法形容当时的感觉,好像整个世界都跟着暗淡下来了,眼前一丝光都没有,耳边一直在重复那句问话:“顾柔儿呢?”

不远处的响声传来,木头嘎吱作响,有窗户已经碎掉了,玻璃碎茬儿往下掉,我下意识的想要逃跑。

如果这个小二楼全塌下来,我们就都活不成了。

但偏偏,此时邢以风却往车那边儿走过去。

“你做什么?”我吓坏了,勉强压抑着要逃跑的冲动:“这里要塌了!”

但邢以风还是往车那边儿走,我下意识的拉着他的手臂,跟他吼:“你想死吗?”

喊完了之后我就明白他要做什么了,他要去救顾柔儿。

我的手掌还在滴血,抓着他的时候不知道自己在固执什么,怎么都不松手,就死死的抓着他的袖子看着他。

像是应证我的话似的,里面真的开始塌了,邢以风抬脚就往里冲,我尖叫着拽着他的胳膊,拖延他的步伐。

“兰知薇,你想害死顾柔儿吗?”邢以风红着眼回过头,用一种焦急到极点的吼声吼我:“放开!”

“不行!”我也对他吼:“你要也这么死了怎么办!”

“我死了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跟我已经离婚了!”邢以风狠狠地甩开我,丢下一句之后就抬脚冲向了正在被压倒的车子。

我几乎是控制不住的跟着他走了两步,嘴里还念着他的名字,眼睁睁的目送着那个身影冲进去。

突然,头顶一大块碎石冲着他砸了下来!

“邢以风!”我尖叫一声,抬脚也跟着冲了过去!

但我刚冲到一半儿就被人给拉了回来,熟悉的骂人声瞬间传了出来:“可恶啊,你们一帮人看戏呢啊?没看到里头塌了?都过来给老子救人!”

王延行一边儿骂那些员工一边儿气急败坏的把我拖出来,对我也没什么好脾气,破口大骂:“你一个女人凑什么热闹,你有什么事儿邢以风不得找我拼命?你还不让人报警?你咋这么能耐呢!不要命啊!”

我怔怔的听着他的话,眼泪一下子又浮上了眼睛,我自己很自暴自弃的擦了一下眼睛,吐出一口气来:“放心吧,他不会的。”

以后,他护着的就是另一个女人了,就像是今天一样。

但王延行一直没停下,噼里啪啦的冲着我骂,我最开始还能听明白他在说什么,但是到了后来那几句话,我就觉得眼前只冒金星,听不清他说什么,眼前一黑,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我晕倒之前还听见王延行在骂我,搞得我醒过来的时候,都觉得耳边都是王延行的咆哮。

“醒了?”一睁开眼,一张绵软的脸出现在我面前,笑的像是个小绵羊一样乖巧:“王延行叫我过来照顾你。”

我有点发愣,多看了两秒才反应过来,这是白鲸落,之前见过的,别说人了,背景都是一样的,也是在医院里,不过不是单人间。

“白…”

“白鲸落。”白鲸落笑着接上了我的话:“延行带你来的时候很急,医院又没有空床,所以就拿了个单人间,对了,你别跟延行生气,他从小脾气就不怎么好。”

“从小?”我脑子不太够用了,嗡嗡地转,总觉得有什么事儿想不起来,很想问一下白鲸落邢以风怎么样了,但话到了嘴边儿,又吞了回去。

“对啊,我是王延行的哥哥,王家老二。”白鲸落一边说,一边伸着十个手指头跟我比划,声音也很软,毫无芥蒂的笑着:“之前老爷子把我赶出去了,我本名叫王鲸落。”

我一个哆嗦,想起来了,不是说王家老二掌管着黑、道帝国吗?还是个Gay呢,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白鲸落,这位要说是小学老师我还能信。

恰好在此时,病房门被人推开,白鲸落挡在我身前,我看不到谁在哪儿,只能听见白鲸落说:“邢先生,您来啦?”

邢以风来了?

我的心都跟着“砰砰”的跳。

他现在还来做什么?之前不是还跟我说要离婚吗?

一边想,我一边非常不争气的把自己的脑袋埋在了被子里,我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他,然后,我就听见一阵脚步声从门口走过来,走到我的床前,经过我的床,走到另一个床前。

然后我听到熟悉的低沉声线响起,像是陈年老窖里的酒,醉人而又醇香:“柔儿,你好点了么?起来吃点东西,我从外面买了一点粥。”

我僵硬着身体扯下盖在脸上的被,才发现,原来一直躺在我对面的,是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过来的,此时笑的一脸满足的顾柔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