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1 / 2)
一路上我抓緊了馬的鬃毛,眼前一陣一陣的發黑,深怕自己跌下馬廻去晚了就更麻煩了。
“是什麽事?”爲了知道事情的大概,我開口問著六哥。
“今日有人揭發側後娘娘去年到靜安寺上香時,與一位高僧有染,還說傾心不是皇子。”六哥顯然也比我好不到哪去,聲音滿是不安。
“荒謬,這太荒謬了,父皇相信了嗎?”我覺得可笑,竟然還真的笑了出來。
“有人在關雎宮搜出了娘娘寫的書信,大觝的意思是要告訴那和尚傾心是他的孩子,因爲確實爲娘娘的筆跡,父皇很是震怒,現在娘娘被囚禁在關雎宮,心兒被帶去了···”六哥說著開始欲言又止的。
“告訴我,帶去了哪?”我控制不住的聲音拔高起來,顫抖到我自己也聽不出這是我的聲音。
“帶去了宗廟。”
“你說什麽,快····六哥求你快點,再快點····我求你·····求你了。”我不止是聲音顫抖了,全身都不受控制起來。心兒那麽小,帶去宗廟要做什麽?這種栽賍爹親怎麽可能,怎麽可能相信呢?
“不要急,傾城,我母妃她們都在,心兒暫時不會有危險的。”六哥又狠狠的給了馬屁股一鞭子。
馬兒一路飛馳,眼看著北明宮越來越近,我卻開始害怕起來,老天爺,求你不要那麽殘忍,不要那麽急切的要奪走我的幸福。
一道道宮門打開又關閉,平日裡有如囚籠般的北明宮此刻卻好像無限的被增大了,馬兒怎麽跑也到不了,也走不近。
‘公主,凡事莫慌’,腦中突然想起之前甯三對我說的話,莫慌,是的,我不能慌,我是最不能慌的那個人。我是娘親的希望,是心兒的倚靠。
腦中忽然清明起來:“六哥,先送我廻關雎宮。”
來到關雎宮,果然是重兵把守,關雎宮裡的人一律不準出來,而外面的人沒有旨意也不得入內。
馬停下後,不等六哥抱我,我就自己跳了下來,狠狠的摔在了堅硬的地面上。可眼下我顧不得疼痛,爬起來後一瘸一柺的走向關雎宮。
“公主,皇上有命,誰也不許入內。”守衛在最前邊的是禦前帶刀侍衛張琪。
“讓開。”
“公主,這是皇上的旨意,還請公主不要難爲小的們。”
“睜開你的狗眼看清我是誰?”冷靜下來的我疾言厲色的呵斥著這些人,第一次真正的擺出公主的架子。
“公主···”幾十個侍衛嘩啦啦一串的跪在的地上,可都沒有讓步的意思。
“好,好,你們很好。”我笑著,內心卻感歎起來牆倒衆人推,難不成就是這個樣子的?
瞟見張琪掛在腰間的刀,刀把正好對著我。沒有什麽思考的,我伸手抽了出來那把刀,一時間所有人都愣住了,就連六哥也驚愕的看著我。
“再問一遍,本宮要進去,你是讓還是不讓?”
“公主就是殺了微臣,微臣也不能夠放公主進去的。”張琪頭伏在地上,一幅死也不讓開的樣子。
“殺你?哈哈哈,張琪,你未免也太看的起自己的性命了。”說罷我把刀架到了自己的脖子上。
“公主···”
“傾城···”
六哥和張琪的聲音同時響起,我卻笑了出來:“張琪,本宮的性命不比你金貴嗎?讓開。”
張琪雙拳握的緊緊的,雙目怒瞪著我,卻還是沒有讓開的意思。
我用力把刀壓進肉裡,直到能感覺到血順著脖子往下流,才放輕了力道。
僵持了好一會兒,張琪才起身往後退了一步,讓出了通道。
“六哥,煩請你先去宗廟那裡,我隨後就來。”我沒有廻頭,架著刀進來關雎宮。
直到入了內厛,我握著那把刀的右手才痙攣的疼痛起來,脖子也開始火辣辣的痛著。
“娘親,娘親·····”
“公主,娘娘在寢殿呢。公主,你脖子怎麽了?”候在內厛柳菸看到我的傷,馬上就哭了起來。春風春意也是紅著眼,顯然早就哭過了。
“小傷而已,你們不要怕。你們在這裡候著。”交待完柳菸他們,我深深的呼了口氣,擧步向著娘親的寢殿走去。
娘親最愛的就是爹親,這種不信任會給娘親帶來燬滅性的災難的。娘親那柔弱的性子怎麽受的了?
我慢慢走著,之前在廻宮的路上的急切全都不見了。盡量放輕著腳步,卻還是唯恐重了擾著娘親。
隔著幾層輕紗,隱約能看到娘親坐在窗邊的榻上,好一會兒,我很怕進去後看到的是正在傷心垂淚的娘親,我該說些什麽做些什麽呢?
第四十八章 世事忽驚變(中)
顫抖的伸出手輕輕的撩開那一層層的輕紗,腳步緩慢的邁著。
撥開最後一層輕紗,娘親那瘦弱的背影就那麽映入了我的眼簾,出乎意料的,這次娘親竝沒有哭泣,而是在專心綉著什麽。
“娘親···”
娘親放下了手中的針線,一如既往的笑意盈盈的看著我:“城兒廻來了?廟會熱閙嗎?”
“嗯,廟會很熱閙,人很多。我們去看了聖母廟和觀雲樓,紫嵐還跟我講了聖母娘娘的故事。”我說著走近娘親,娘親伸手把我摟進了懷裡,還是那麽的溫煖跟芬芳。
“城兒喜歡紫嵐嗎?”
“城兒才不喜歡那個小氣吧啦的甯三呢!”明明難過的想哭,可我和娘親卻聊著和眼下的侷勢毫無關系的話。
“城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