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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情海恨杀(6)(2 / 2)


案情再一次复杂起来。

易大夫却全然不理大家如何惊奇议论,只顾接下去说道:“在下曾用银针检查过梅若风的胃部,在他胃中发现了少量尚未来得及消化的鲥鱼汤和鲥鱼肉。”说到这里,忽然扭头望向花氏,问道:“梅夫人,三月初九日的晚饭,你们家吃了一道鲥鱼汤,当时桌上只有你们夫妻二人进餐,这没错吧?”得到花想容的点头肯定之后,他又道:“但是奇怪的是,我在梅若风胃里的鱼汤中发现掺得有一种迷药,而这迷药似乎又不太纯,里面还混合着其他的毒药。那种迷药气味极香极浓,这便是梅若风说那晚的鱼汤比平时浓香可口的原因。而致梅若风于死地的,正是这迷药中混入的毒药。这迷药与毒药,都是慢性之药,所以梅若风喝下鱼汤数个时辰之后才慢慢昏迷,并于昏迷中中毒死去。”

原来梅若风是中毒而死,众人不由得面面相觑,大感意外。

那么下毒者又会是谁呢?

大家都把疑惑和追问的目光投向了易大夫。

易大夫却不慌不忙,并不急于揭示谜底,仍旧娓娓而道:“起初,知府大人和我都怀疑问题出在做菜的厨子或端菜送菜的丫环身上。但经过调查得知,梅府厨房共有四个大厨,五个帮工,大家都在厨房里一起干活儿,任何一人想要在鱼汤里动手脚,都很难不被其他人发现。况且鱼汤做熟之后,两个大厨分别用汤匙试过味道,并未觉出汤中有异香之味,可见鱼汤在端出厨房之前并未被人下毒,问题并非出在厨房里。而端菜的丫环是三人一路,每人端一样菜,并排步入饭厅,同时上三样菜,若其中有人停下放毒,余人必察觉。所以亦可肯定,鱼汤在进入饭厅端上餐桌之前,都是干净的,安全的。但是鱼汤上桌之后,情况又怎样呢?梅夫人,还是请你来跟大家说一说罢。”

花想容脸上的神色忽地起了一丝微妙的变化,目光垂下,望向地面,道:“饭菜上桌之时我家老爷还在里面书房看书,端菜的丫环们带上房门出去之后,饭厅里只有民妇一人,民妇不敢上桌,站着等了约莫半盏茶的工夫,老爷才从书房出来坐下吃饭,民妇才敢入座……”

易大夫问道:“在梅若风进厅之前,你在干什么?”

花氏道:“民妇什么也没干,只站在一边等他出来。”

易大夫目光一闪,盯着她大声道:“你说谎,就在这四周无人的短短一会儿,你掏出早已准备好的毒药,搀入了那一大锅鱼汤中。”

花氏脸色一变,连忙摇头道:“没、没有,我什么也没干。”

易大夫上前一步,逼视着她道:“有,肯定有,那一锅鱼汤从做好到被吃掉,只有这个时刻才有机会被人下毒。你若没有下毒,那么大一锅鱼汤你自己为什么不吃?厨房里的人说,你平时是最喜欢喝鲥鱼汤的,你常说这汤对滋阴养颜很有帮助。”

花氏忙道:“不,我、我也喝了鱼汤。”

易大夫双目如电,咄咄逼问道:“那怎么没见你中毒昏迷死亡?那一锅鱼汤从头至尾只有你才有机会下毒,你就是毒死梅若风的凶手。”

“不、不……”花氏被他的凛然气势所逼,竟吓得连连后退,慌乱地摇着头,失声叫道,“我、我并没下毒,我在那鱼汤里放的只是迷药,并非毒药,他、他不是我杀的……”

易大夫不容她有丝毫喘息之机,踏上一步,厉声逼问:“那你为什么要在鱼汤里下迷药?”

“我、我……”花想容知道自己说漏了嘴,想要反悔,已经来不及了。

知府大人哪容她多加思索,早已惊堂木一拍,喝道:“还不快如实招来,难道想叫本官大刑伺候不成?左右。”

左右行刑衙役大喝一声,冲上前来就要将花想容按倒在地。

花氏早已吓得花容尽失,魂不附体,双腿发软,扑通跪地,颤声道:“大人息怒,民妇愿招。我家老爷喝的鱼汤中的迷药,的确是民妇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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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府大人坐在堂上,双目如电光般直射下来,问:“你为什么要给他下迷药?快说。”

花想容哆嗦道:“因为、因为只有将他迷倒,梅怒雪才能杀得了他,否则凭她一个弱女子,就算近得了他的身,却也杀他不死。”

知府大人问:“你又怎知梅怒雪要杀她父亲?难道你俩是同伙不成?”

花想容连忙摆手,道:“不是不是,民妇与这杀人凶手并非同伙。不过女人的心是最敏感的,民妇嫁入梅家不久,便已察觉梅若风父女有乱伦关系,而梅怒雪每次看她父亲,双目中都充满恨杀之意,民妇还发现梅怒雪每次回娘家‘探望’她父亲,身上都暗藏着一把匕首。民妇便是傻瓜,也看得出她早有杀人之心,只是在等待机会罢了。”

知府大人道:“而梅若风三年一次大祭父亲,独自守夜之时,无疑就是她动手的绝好机会。”

花想容点头道:“是的,民妇暗中跟踪过她好几回,发现她总喜欢到离她家不远的北门外树林中望着不远处的将军山和山上的明隍庙发呆,民妇便猜想她一定是想在三月初九她爷爷大祭之日潜入庙中动手杀人,只是怕被山下守护的随从发现而拿不定主意下不定决心。”

知府大人早已洞悉一切,问:“所以你就煞费苦心训练了一条小狗为她带路找到那通往庙中的地道,暗中助她完成杀人计划,是不是?”

花想容道:“是的。民妇的曾祖父曾是本朝开国元帅徐达将军手下的将官,当年徐将军在将军山下挖洞救主,我曾祖父也曾参与,并在闲时将这事写在了自己的文章里,传给了我爷爷及父亲,民妇小时也曾读过,早就知道将军山下有条地道,只是不知具体位置。后来民妇又找来祖上留下的其它书稿仔细研读,才终于找到这条不为人知的暗道。但如何把这条地道告诉梅怒雪而又不让她起疑心,却让民妇颇费了一番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