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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1 / 2)





  她说:“我知道你是不想提甜xxxxx。去吧。”

  我走出帐篷之后,浆汁儿关掉了应急灯。

  车灯关了,灶火灭了,所有帐篷都黑着。

  我看了看布布对面的那顶帐篷,无声无息。看来,徐尔戈、号外和张回都睡了,四眼真安静,在这个陌生的戈壁滩里竟然一声不吭。

  在这片无垠的荒漠上,人类的灯是渺小的,暂时的,不可靠的,相比之下,黑夜势不可挡,吞没一切。

  旁边有一个小山,我爬到了最高处。

  小山是无数碎石堆成的,一踩就下陷。风太大,我有些站不稳,摸索着坐下来,从夹克里掏出了那只录像机……

  第13章 另一个团队

  录像机打开了,里面总共有8个视频文件。

  我的心跳加快了。

  我打开了第一个视频文件——

  遗憾的是,画面上没有显示日期,无法判断是哪年拍的。看旁边房子的牌匾,应该是若羌县。

  这只录像机之所以拿在我的手里,那就说明,视频中的人很可能已经遇难了,却不为人知。

  大清早,一个女的,二十六七岁吧,长相一般,她对着镜头挥挥手,说:“出发喽!”

  一个光头男子站在她旁边,大概30岁的样子,长的异常高大,他也朝镜头挥了挥手。

  另一个男子正在朝车上放东西,只有一个背影。

  我不确定,他们两个哪个是我见到的那具尸体。

  我也不确定拿录像机的人是男是女。

  录像机摇摇晃晃地朝前走,对准了那个背对镜头的男子,这时候我听见拿录像机的人说话了:“大物(音),说句话。”

  说话的人是男性。

  那个叫大物的男子回过头,稍微年轻些,他的笑容有些憨,声音也有些憨:“万事俱备,连东风都不欠了,走起!”

  录像机上车,画面乱晃,车座,档位,工具箱……接着视频就没了。

  我又打开了第二个视频。

  他们已经来到了戈壁滩上,车在颠簸,窗上蒙着尘土,录像机拍摄着沿途光秃秃的景色。

  我很想听到车里人说话,也许他们会提到日期。

  他们却缄默着,只有震耳的汽车引擎声。看来,他们已经很疲惫了。

  终于,开车的人说话了:“李桦(音),你睡会儿吧,这里没什么好拍的,见到雅丹再拍。”

  噢,拍录像的人叫李桦。

  李桦把镜头对准了开车的人,正是那个光头男子,他见李桦拍他,转过脸来看了看,继续全神贯注地开车。这个人长的有点凶。

  镜头继续转向车窗外。

  我快进,一直是连绵不断的戈壁滩。视频终于没了。

  我判断,车里只有李桦和那个光头男子,而大物和另外那个女的在另一辆车里。

  我打开了第三个视频。

  他们果然遇见了雅丹群。

  雅丹是维吾尔族语,意思是“险峻的土台”。这些土台是大漠狂风雕塑出来的,有的椭园形,有的长条状,矮的几米,高的几十米,它们被雕刻出各种形状,绵延不断,看上去就像古代城堡,因此俗称“魔鬼城”,气势慑人,非常壮观。

  那个女的攀上去了。

  镜头远远地拍着她。视频中响着风的呼哨。

  我听见那个大物憨憨的声音:“米豆(音),你小心点儿!”

  女的叫米豆。

  米豆停在几米高的地方,不敢继续爬了,回过身来喊道:“桦子(音),近点儿拍啊!”

  李桦就慢慢走近了她。

  光头男子叫他李桦,米豆叫他桦子,可以判断,这四个人在生活中认识,结伴来的。至少米豆和李桦很熟。

  李桦把录像机递给旁边的人:“你拍,我也上去看看!”

  旁边的人不知道是大物还是光头男子,他把录像机接过去,继续拍。我看到李桦的背影从镜头一侧跑了出去,他穿着一件黑色夹克。他爬上一座土台,在十几米高的地方停下,转过脸来,头发被吹得根根朝后飞,他张开双臂呼喊起来:“罗布泊,我来了!我看见了!我征服了!”

  那是公元前47年凯撒大帝的经典之语。

  很快,两个人小心地爬下来,视频结束。

  我打开了第四个视频。

  画面中出现了茫茫盐壳之地,镜头转过来,我看到沙土和碎石中立着一块碑,上面写着“余纯顺之墓1952—1996”,上方刻着余纯顺的头像。墓碑下摆着一些花圈,在大风中抖动。

  余纯顺的墓碑离罗布泊湖心只有几十公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