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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1 / 2)





  門簾被掀開,露出了徐爾戈的臉:“是我。”

  他勉強笑了笑:“喝酒呢?”

  漿汁兒說:“進來,一起喝點兒吧。”

  徐爾戈走進來,坐下了。

  我遞給他一筒啤酒,他大口大口喝起來。看得出來,他的心情很不好。

  漿汁兒說:“徐爾戈,今天你應該自己跟自己打一架。”

  徐爾戈苦笑一下,擧起啤酒一飲而盡。

  他說:“我打擾你們休息嗎?我很想找人聊聊天。”

  我說:“不打擾。”

  漿汁兒又打開了一筒啤酒,遞給徐爾戈,然後說:“你過去認識孟小帥嗎?”

  徐爾戈說:“不認識。”

  漿汁兒說:“我感覺你愛上她了。”

  徐爾戈說:“漿汁兒,你覺得愛和恨的關系是什麽?”

  漿汁兒說:“你認爲呢?”

  徐爾戈說:“我覺得它們是一枚硬幣的正反兩面。”

  漿汁兒說:“我不同意,正反兩面的愛和恨,不是真愛,也不是真恨。愛就是愛,是獨立的,永遠不可能變成恨,去傷害。恨就是恨,也是獨立的,永遠不可能變成愛,去原諒。”

  徐爾戈說:“周老大,你說呢?”

  我說:“我沒見解。”

  有些冷場。

  漿汁兒突然興奮起來:“哎哎哎,周老大,你給徐爾戈算算命!”

  我說:“徐爾戈,你想嗎?”

  他說:“我很信的。”

  我說:“那你選7個漢字吧,不要有任何關聯。”

  他想了想,然後在地面上寫出來。

  我和漿汁兒一起看著,最後都愣住了。

  他選的是:林,卉,青,大,明,朋,爻。

  徐爾戈問我:“什麽含義?”

  我說:“你是個超級浪漫的人。”

  徐爾戈說:“就這些?”

  我說:“就這些。”

  漿汁兒說:“沒意思!”

  其實,我的大腦在快速轉動——他選的最後一個字,爲什麽和漿汁兒一樣,也是“爻”?

  如果我讓你選,你會選哪7個漢字?

  發給我,18311419630。如果我能走出羅佈泊,我給你“算算”。

  半夜的時候,沒什麽風,營地很安靜。

  記得我在戈壁草原放羊的時候,雖然那裡也是空天曠地,人跡罕至,但有一夜我聽到了馬頭琴的聲音,低沉,嘶啞,悲淒,哀怨,像一個男人在哭,哭天,哭地,哭不盡那孤獨那恐慌那冷清那淒惶。

  而在羅佈泊,不可能有馬頭琴的聲音,衹有馬頭。

  新疆黑天晚,說是半夜,實際上已經是淩晨三點多了。

  也許是喝了酒的緣故,我聽見漿汁兒發出微微的鼾聲。

  那麽香。

  我不是說她睡的香,我是說那鼾聲散發著香味。

  一個男人,跟一個可愛的女孩睡在一起,如果說沒有任何邪唸,那一定是虛偽的。

  睡不著的時候,我有過多次想象,對象就是這個娃娃臉女孩,那是我度過荒漠長夜的最好調味劑。

  衹是想想而已。

  我不可能像白訢訢那麽無恥。我懂得分寸。

  在漿汁兒的鼾聲中,我告訴自己,必須趕緊睡著,明天還要繼續趕路。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被一陣尖叫聲驚醒了。

  我竪起耳朵聽了聽,是佈佈的聲音:“救命!——救命!——”

  第27章 殺人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