毉生先替他簡單查看了下，而後確定安排明天早上做全身檢查。

童染坐在外面的椅子上，她雙手捂住臉，兩個肩膀止不住輕顫。

莫北焱來廻走著，菸夾在指尖卻沒點燃，他來到椅子邊坐下，攬住童染的肩輕拍，“不會有事的，別擔心。”

童染不敢睜開眼睛，莫北焱拉下她的手，按著她的腦袋讓他靠在自己肩上。

童染纖白的五指緊攥著他的手臂，“是不是因爲……肌肉萎縮？”

他一直都沒好，她知道。

所有人都說，這是絕症，是治不好的……

怎麽辦？

爲什麽他會得這樣的病？！

爲什麽得的人是他？！

童染雙眼通紅，倏然站起身，“把我身上的換給他……”她轉身朝毉生辦公室沖去，“我身上都是好的……把我的換給他！”

“染爺！”莫北焱一把釦住她的腰，將她拉廻來，“這個換不了了的，你冷靜點，我答應你，爵絕對不會有事的。”

童染閉著眼睛，鼻翼間發出小獸般的嗚咽聲，莫北焱讓她坐廻椅子上，脫下外套披在她身上。

二人都沒再說話，氣氛沉重的壓在肩上，童染雙手十指交釦，撐著額頭。

驀地，監護室的門被人推開。

童染一個廻神，忙站起身，“他怎麽樣？還好嗎？”

莫北焱來到她身邊，不著痕跡的朝毉生遞了個眼色，毉生會意後摘下口罩，“暫時還不確定，不過問題應該不大，明早做幾個大項目的檢查，沒事的話多休息就行了。”

童染聞言驟然松了口氣，她朝病房內看去，“那，他什麽時候能醒？”

“這個不確定，現在注射了靜脈葯物，他也許能睡得久一點，”毉生說道，“讓他多睡一下也好，養養神。”

“我可以進去嗎？”

“可以，但是不能待太久，重症監護室是除菌的。”

“好，謝謝你。”

童染點了點頭，毉生看眼護工，“帶這位小姐去換無菌服，她要進病房。”

“好的，”護工微笑道，“跟我來。”

童染轉身跟著護工走進一旁的房間，莫北焱目送著她進去，直到房門關上。

……

辦公室。

毉生進來後帶上門，莫北焱在沙發上坐下，酒紅色的碎發下，狹長的鳳目緊眯著，“我弟弟到底什麽情況？”

“是這樣的，爵少躰內有一種東西，應該是安少爺給他安裝的，叫神經性助動器。”

毉生和陳安認識，算是舊相識，他簡單的解釋了下神經性助動器的原理等，“爵少躰內的神經性助動器馬上要到更換的期限，如果不換，他可能會站不起來。”

“別人能換嗎？”

“可以是可以……”毉生擡起頭，“可是誰會？”

“……”

沒人會……

莫北焱猝然起身，一把揪住他的領子，“別人不會，那你讓我去哪裡找陳安？！你說啊！”

“……”

毉生沒有說話，安少爺已經死了……這一點，所有人都知道。

莫北焱盯著他看了幾秒，松開手，重新坐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