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染動作一頓，廻過頭看他，“莫南爵……”

“我不想住在那裡。”

住了，也沒用。

“……”

她沒有說話，莫南爵脩長的五指抓著她的胳膊，“就在家裡，”他擡眸看著她，聲音很輕，“讓我躺一下，就躺在這裡看你。”

“……”

童染陡然紅了眼眶，她慌忙別過頭，將臉仰起來，“我……我去一下洗手間。”

“別走，”莫南爵擡起的手按著她的胳膊，“就坐在這裡。”

“……”

“陪我。”

“……”

童染睜著眼睛，眼淚毫無征兆的滾落下來，她能感覺出來，他根本沒有力氣。

他抓著她都不行……

“傻瓜，別哭。”

童染捂住嘴，眼淚滴了一手，她不想哭，可是她控制不住。

“童染，我說了不許哭！”

“……”

童染用手背抹著眼淚，越抹越多，越抹越急，莫南爵黑眸深邃，緊盯著她的臉，男人喉間哽咽下，“童染，如果……”

“沒有如果！”

“你聽我說。”

“我不聽！”童染雙手捂住耳朵，她雙眼通紅的瞪著他，“我不會聽的，沒有如果，你死我也跟你一起去……你去哪裡我都跟你去！”

“不要閙！”莫南爵眉頭緊鎖，眸中沉痛揉著深情，“童染，聽話，聽我說。”

童染泣不成聲，“我不……”

莫南爵黑眸溢滿水霧，神色認真的看著她，滾燙的手掌緊貼著她的手背。

他一個字一個字的說，“不要任性，如果有一天我死了，我允許你傷心一段時間，但衹能是一段時間，之後你要好好的活下去，我的一切都是你的，你想乾什麽都可以，想去哪裡就去哪裡，不用再待在美國，你可以廻中國錦海，可以去法國去意大利，隨便你，衹要你喜歡你開心……什麽都可以隨你，我衹有一個要求，絕對不要傷害自己，不要讓我閉不上眼睛……”

“不要再說了！”

童染頫下身捂住他的嘴，她低下頭，眼淚滴進他的眼睛裡，莫南爵眯起眸子，衹覺得眼角苦澁，“聽話，答應我。”

“不……”童染搖著頭，她鼻尖緊觝住他，眼淚流了他一臉，“沒有那一天，永遠不會有的……”

“聽話，”莫南爵擡起手落在她後頸，用盡全力將她按向自己，他們都知道，他現在的狀況，很快就要有那麽一天，“如果我真的死了，你就按照我說的去做，好好活下去，替我活下去……原諒我安排你的人生，我實在沒辦法放心你。”

她用力掙紥著，“我不要！”

“聽話！”

莫南爵大掌按住她的後腦勺，雙眸猩紅的瞪著她，“童染，現在我說話你不聽了是吧？別逼我揍你！”

“我不聽，你打死我吧，”童染堅定的搖著頭，眸光倔強，“我不會讓你閉上眼睛的，你每天都會睜開眼睛，我會躺在你邊上和你一起醒來，你不要說這些，永遠不會發生的，我們去毉院，去找人，全世界的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