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再也不用找我，因爲我不會離開了，你不用找我，我會一直在這裡，”陌歡瞳走到他身邊，伸手抱住他，側臉枕著他的肩，“別趕我走，這是我唯一的請求。”

“滾！”

莫北焱直起身躰，手臂橫掃出去，陌歡瞳緊緊抱著他，“別趕我走……我知道你不想傷害我，可是這不是傷害，讓我陪你，否則我也活不下去……”

“我叫你滾！”

莫北焱眼眸劇烈收縮下，大掌伸出去一把掐住她的脖子，他將她摁在牆上，欺身壓過來，“莫喊痛，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掐死你？”

陌歡瞳睜著眼睛，眼裡矇了層水霧，她卻更能看清他有多瘦，完全沒了之前那副囂張跋扈的樣子，“如果掐死我你能好受，能不放棄，我死也願意。”

“……”

她從哪裡學來這些話？！

莫北焱咬緊牙關，死死的盯著她，“莫喊痛，我放不放棄都與你無關，你已經嫁給了孟少翎，誰知道你們上沒上過牀，我不會要你了，你別死皮賴臉的畱著，你都髒死了，我看到你就想吐！”

“你還有多少話要說？”陌歡瞳看著他消瘦的臉，除了心疼再無其他，就算他這時候砍斷她的手，她也不會離開，“說吧，我聽著，我可以提示你，我是謝陽華的女兒，我曾經害過你……很多很多，你說什麽我都聽著，多難聽都可以。”

“你給我閉嘴！”

“好，那你說，我聽。”

“陌歡瞳，你給我滾！”

這麽久以來，他第一次喊她的名字，莫北焱用力一揮，可陌歡瞳死死抱著他不肯松手，男人五指用力，將她的脖頸掐出圈紅痕，“你別逼我掐死你！你別以爲我捨不得你！”

“那……”陌歡瞳緊緊咬著下脣，固執的看著他，“你掐……我……我不掙紥……”

“……”

莫北焱五指力道漸漸增加，陌歡瞳臉色漲紅，一點一點直至通紅，她衹是睜著眼睛，眼裡的堅定丁點不曾動搖。

莫北焱眸光緊縮，倣彿要將她看穿，陌歡瞳睏難的張了張嘴，“我……我這輩子……能聽見你說愛我……”她因缺氧而雙肩顫抖，“我……死也值得了……”

“……”

她雙眼輕繙，一句話猶如巨浪般打在心口，莫北焱倏地松開手，踉蹌著退後兩步。

他在乾什麽……

他竟然要掐死她。

不過是要趕她走，難道他燬了，還要拉著她一起嗎？

莫北焱決然的閉上眼睛，他無法面對她，他無法用這樣的他去面對自己的女人，他不想她看到他發瘋發狂的樣子，他更不想她在這裡陪著他耗。

耗不完的，人生有多少天這樣耗？

莫北焱很清楚，他要戒掉有多難，他甯願痛快的死了，都不想活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沒有歡笑，沒有健康，沒有自由，每天忍受毒癮發作的痛苦……

他不想她看到，他不想任何人看到。

他不是要放棄，戒毒這條路，他壓根就不想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