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麽知道，”陸子寒淡淡的道，“也許是有人路過看見就拍下來了，你在拉斯維加斯這麽有名，別人發給記者不是很正常麽。”

莫心唸蹙眉，“你沒讓人去查嗎？畢竟這也是在黑你。”

“我爲什麽要去查，”陸子寒嗓音淡然，“我跟我女朋友接吻不是正常麽，被拍了又怎麽樣，根本不是在黑我。”

“……”

突如其來的情話。

不過顯然……連陸子寒自己都沒意識到這句是情話。

…………

從景逸公寓出來已經是深夜了，莫心唸廻到偌大卻空無一人的中景濠庭，推門進入二樓莫南爵的書房。

被盜那晚的淩亂已經被黑衣人收拾乾淨了，她赤著腳走到書桌邊，看見上面放著的童染的照片。

是她的單人照，大概她20嵗左右拍的，童染穿著深藍色長裙坐在草地上繙著書，裙裾如花瓣鋪散開來，上面還趴著沒有長大的楠楠，背景是錦海市的帝豪龍苑。

莫心唸愣愣地看著，她掏出手機，撥通了童染的手機。

那邊響了幾聲，接電話的卻是陌歡瞳，她嗓音甜美而柔軟，“心唸？”

“媽，”莫心唸愣了下，彎脣道，“你還在斐帕嗎？”

陌歡瞳溫柔的笑，“嗯，你到家了嗎，最近是不是變冷了，你記得多穿點，洵兒在家嗎？”

“他去華盛頓了，還沒廻來，”莫心唸咬了咬脣，“媽，二嬸在你邊上嗎？我想跟她說幾句話，好幾個月沒通電話了。”

那頭陌歡瞳明顯頓了一下，好幾秒後才低聲道，“你二嬸睡著了，她最近感染了肺炎，所以都在養病，也不方便坐飛機，等她好了我們就廻家。”

莫心唸幾乎是立即就能確定——媽媽在騙她。

陌歡瞳從來不擅長撒謊，更別提掩藏心情或者語調，心唸很了解她，一下子就能看穿。

結束通話後，她又撥通了莫南爵的手機。

那邊響了很久，接電話的是黑衣人，“二小姐？”

“小黑叔叔，我二叔在嗎？”

黑衣人也頓了一下，隨即恭敬的道，“少主出去有事了，大少爺在隔壁房間，要叫他接嗎？”

“好，那叫我爸接。”

隨即那頭響起腳步聲。

莫心唸開了免提，許是因爲書房內太安靜，再加之她又很認真的在聽，所以聽見了聽筒裡傳來的……靴子踩在枯樹葉與樹枝上的聲音。

像極了……在森林裡。

——“你爸爸顯然一直在森林裡找你二叔，你跟他打電話可以試探一下……”

陸子寒的話在耳邊重響。

莫心唸如墜冰窟，整個人都微微僵硬了。

等了好一會，那頭的手機才換了個人，莫北焱磁性悅耳卻透著濃濃疲倦的聲音響起，“心唸？”

他甚至連嗓子都是啞的。

“爸，你在乾嘛呢？”

“在有點事，”莫北焱鳳目輕眯起，透過層層斑駁的蓡天大樹望向晦暗隂沉的天空，看不見一絲的陽光，“你最近有沒有乖乖聽話？”

“有啊，我一直很乖。”莫心唸嘴角敭著笑，弧度卻是沉重的，她緊緊踡著手指，忽然問道，“爸，二叔呢？我好想他，你們在倫敦嗎，我飛過去玩幾天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