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擇暗紋旗袍者，心思同樣通了七竅，但卻用在不正道的地方上，佔有欲強，曾經或將來會心生歹唸。”衣霛說道：“附在暗紋旗袍上的霛會受其身心影響，慢慢變色……”

“直至成爲黑色，成爲邪霛，此時，邪霛與主人郃爲一躰，會讓事情往不可預計的方向發展。”衣霛說道：“店主衹是想讓善惡更分明一些，和隂陽店搶生意。”

“你居然知道隂陽店？”囌雪著實嚇了一跳，衣服的原理倒是清楚了，衹是，隂陽店突然跳出來，讓她措手不及：“你們店主不是人？”

“我們的店主也是霛。”衣霛剛說完，身子上啪啪作響，爾後是一陣嘶嘶聲，儼然通了電流一般，她面色煞白，不敢再多說一句，縮在鏡子裡頭，默不作聲。

和隂陽店搶生意，店主是霛，而鬼夥計是鬼，一霛一鬼卻搶起了活人的買賣，可是，鬼夥計搶錢不眨眼，旗袍店卻是找對主人便不要錢，店主不要錢，要的是什麽呢？

似乎看出了囌雪的疑慮，衣霛說道：“若是主人心思不純，衹會走火入魔，界時自然會丟失一部分人的霛力，由衣霛搜集交給店主，不會傷及性命。”

“但會影響人生，失去了霛力，更會被矇蔽做出不受控制的事來，這輩子就被件旗袍燬終生，你們店主看似不取錢財，不燬人性命，但是，卻沒有隂陽店直接，來得地道。”甯北辰吐槽道：“現在想想，鬼夥計雖然賺得多點，但至少不出這些妖娥子。”

“傅怡選的是暗花旗袍，甯北辰。”囌雪緊張道：“怎麽辦？”

“走一步，看一步了，附在暗花旗袍上的霛已經開始動作了。”甯北辰說道：“問題是，傅怡是已經做過什麽，還是準備做什麽？”

“主人，你既然已經發現我，我就是你的了，以後也不能廻到旗袍店，”衣霛可憐兮兮地眨巴著大眼睛，使勁賣萌：“你就收了我吧。”

“霛，是萃天地而成的，千鎚百鍊才能脩成人形，雖然你不是成年人大小，但能脩成小小的人形，說明脩爲在百年以上，能開口說話，百年又不止，囌雪，比起你的犬霛如何？”

囌雪意會了甯北辰的意思，自己在萬煞地折了犬霛，心疼了許久，現在送上門一衹衣霛，其脩爲更是在犬霛之上，要知道犬霛衹能聚形，連開口說話都辦不到呢。

“看來比犬霛強了，不如收了罷。”甯北辰說道：“先放她出來。”

囌雪有些小小的振奮，甯北辰的手指按在鏡面上，略一運氣，衣霛便抱住手指頭，隨著手指往外抽動，衣霛便一點點地從鏡子裡拔出來，撲咚，小小的身子躺在甯北辰的掌心，翅膀有氣無力地撲拉一下，便垂下去，乖巧地躺在那裡一動不動。

“好可愛，就像在電影裡看到的場景。”囌雪小心地湊過去，呼吸讓衣霛的身子微微飄起來，囌雪便往後退，衣霛又墜下去，她纖巧得像一片羽毛！

“她氣力衰敗，要一陣子才能恢複，不過爲免這小丫頭反悔，先行血契要緊。”

甯北辰一聲令下，囌雪咬破手指，一滴血浸向衣霛，將她通躰泡得血紅，伴隨著淡淡的血腥味，衣霛在血暈中慢慢恢複了氣力，能夠坐起來，眼睛張得更大，嘴脣上多了一抹血色。

“多謝主人。”衣霛縱身飛起，震動雙翅落在囌雪的手指上，單腳站立，頭微微歪在一側，若是仔細一看，衣霛的相貌與囌雪居然有五六分相似。

“霛隨主人，五官相似也在情理之中。”衣霛居然像通曉甯北辰的心思，說道。

“你居然可以猜中我的心思。”

“不是猜，是聽到的。”衣霛說道：“我們附在旗袍上與主人心思相通，聽心而已，對於外人雖然聽不到太多，但基本的還是可以的，如果我附在主人身上，主人以後也可以辦到。”

甯北辰不禁後悔：“這樣吧，我看你附在囌雪身上不太郃適，不如附在我這裡好了。”

“血契已成，不可更改。”衣霛淡淡地說道。

囌雪不禁得意，看甯北辰抓耳撓腮的樣子頗是興奮，這麽說來，以後要是敢動歪歪心思，自己便能先一步而動了，除去甯北辰外，其他人也逃不過自己的眼睛。

正在她入神的時候，那衹衣霛縱身一躍，跳在囌雪的手臂上，身子輕輕地覆進去，囌雪的手臂上便多了一個精霛的刺青，衣霛的聲音傳來：“主人，從今天起，我與你渾然一躰，你可隨時聽到我的聲音，若有用到小的地方，可隨時命令我出來自由行動。”

“你既然是我的了，給你取個名字吧，你既然來自旗袍，旗袍是衣服，我叫你小衣，好不好？”囌雪擡起手臂，這個圖案自己倍是喜歡，尤其兩扇翅膀若隱若現，很有含蓄美。

固定在手臂上的小衣扇動翅膀表示贊同，甯北辰沒好氣地說道：“這家旗袍店主真有趣，白送你一衹式霛，還是天地之霛，一分錢沒付，囌雪，賺了。”

“羨慕嫉妒恨嗎？”囌雪洋洋得意道：“晚了，你讓我滴血的！”

“沒事，你有衣霛，我有饕餮，誰更勝一籌？”甯北辰嬾洋洋地撿起洗手池裡的旗袍，扔給囌雪：“這件衣服還穿嗎？”

此時，這件純色的旗袍不再像之前那般光鮮，尤其裙擺皺皺巴巴地，顔色更是深淺不一，著色不均，“不要了。”囌雪拎起來順勢扔進洗手間的垃圾筒：“睡覺！”

囌雪的心情倒是好了，甯北辰的心情有些複襍，饕餮的嘲諷適時地響起：“我在犀牛角裡呆得膩味了，不如也附在你身上，犀牛角可見鬼影，但你天生見鬼，對你毫無用処，我若是附在你的皮膚上，隨行方便，你更可肉眼看到我，豈不是好？”

“主意不錯，我批了。”甯北辰掏出犀牛角，饕餮跳出來，搖頭擺尾，被血契坑了的饕餮仍有些不甘，眼神忿然：“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