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換了怎麽辦？要是他不在這裡住怎麽辦？

手放在撥號鍵上，卻遲遲不敢按下。

“媽媽，你快點給爸爸打電話呀，快點！”小棒棒著急地催促。

“呃？好！”手顫抖了一下，就這樣撥了出去。

竟然還通著，會是他嗎？

“媽媽，爸爸有沒有接電話？”小棒棒仰著臉問，與此同時電話裡傳出了男人低沉的聲音，“喂。”

他的聲音依然那麽的好聽，衹是一聲她便能聽出，是他！是他！

可此時夏葉的嗓子裡卻放彿堵著東西，發不出聲音。

“媽媽，爸爸有沒有接電話呀？”小棒棒再次問了一聲。

電話裡傳出這樣稚嫩的童聲，柯風猛然從椅子上站起來，握著電話的手劇烈地顫抖起來，就連聲音也是顫的，“小葉，是你嗎？”

“媽媽你怎麽不說話？”小棒棒不知何時爬到了行李箱上，伸著手踮起腳尖扯著夏葉的胳膊將手機奪了去，然後大聲地說道，“是爸爸嗎？爸爸，我是棒棒，我跟媽媽在大門口，爸爸你快來接我跟媽媽。”

“棒棒？”

“對啊，我是棒棒，不過我的大名叫柯艾夏，媽媽說這是爸爸給棒棒取的名字，爸爸，你快點來呀，媽媽哭了。”

“好，爸爸馬上就去，你跟媽媽在門口站著別動，別動啊！”

“嗯！”

掛了電話柯風飛速離開單位，十分鍾後，一輛軍車停在了小區的門口，看著正低著頭跟小家夥說話的女人，眼淚瞬間湧滿了男人的眼眶。

五年了，她終於廻來了，終於肯廻來了！

他以爲他還要再等五年，甚至更久。

他以爲她真的把孩子打掉，原來沒有，原來她一直都還記得他給孩子取的名字，柯艾夏，他本來是要用愛字的，她說太直接，不好聽，就改成了艾。

“媽媽，那是爸爸嗎？”小棒棒指著正推開車門下來的柯風對夏葉說。

夏葉擡起頭，笑容在嘴角僵住，五年了，終於見面了，穿著軍裝的他依然那樣的英俊迷人，就如十六嵗那年見到他的時候。

“對，那就是爸爸。”

之前一直期待著要見爸爸，可是見到了，小棒棒卻又懷疑了，他真的有爸爸嗎？同學們都說他是沒有爸爸的野孩子，這個這麽帥的人真的就是他的爸爸嗎？握著媽媽的手沒有松開，相反卻握得更緊，“真的就是爸爸嗎？媽媽，是真的嗎？”

夏葉低下頭，用力點了點，“對，是爸爸，真的是爸爸，去吧，讓爸爸抱抱。”

小棒棒這才松開手，慢慢地走到柯風的面前，仰著臉看著他，嘴脣動著，卻沒能叫出爸爸二字。

“來，棒棒，讓爸爸抱抱你，好嗎？”

“你真的就是我爸爸嗎？”

“對，我是你爸爸，柯風。”

“那你這幾年爲什麽不去找我跟媽媽，媽媽每天晚上都會哭，哭得眼睛都腫了，壞人們縂是欺負我和媽媽，他們還打了媽媽，你爲什麽都不來保護媽媽，這樣媽媽就不會挨打，我不要爸爸！再也不要爸爸了！媽媽我們走，我以後再也不要爸爸了！”轉過身撲在夏葉的身上，小棒棒嗚嗚大哭起來。

“棒棒不哭，不是爸爸不來找我們，是媽媽帶著棒棒躲在了爸爸找不到的地方，這不是爸爸的錯，是媽媽的錯，棒棒不要怨爸爸好不好？都是媽媽不好……”抱著兒子，夏葉泣不成聲，五年了，到這一刻她才後悔，她帶給孩子的是怎樣一個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