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發絲纏繞在他的指尖時，他知道，她注定要和他糾纏一生。

“三少。”她擡起頭。

眼眶還是紅紅的，大眼睛裡有朦朧的水霧。

“嗯？”

“我欠你的錢，加起來已經超過了一百萬。”

她淡淡一笑，但這笑容卻讓沈世寒心口一頓。

她想說什麽？

他的心忽然顫動，繞著她發絲的手指也停住了。

“三少，我沒有辦法還你錢。所以，今晚，我們可以兩清嗎？我知道，是我貪得無厭。現在女孩子的第一次，哪裡值一百萬。但是……”

“莫水芙！”他打斷她的話，怒意騰陞，咬著牙，手竟在顫抖。

“三少……”

“你他媽閉嘴！”沈世寒被徹底激怒了，他按住她的肩膀，“呵，莫水芙……你今天晚上就是打的這個主意？你讓我喝酒，甚至一直都沒有拒絕我，打的就是這個主意？”

“你聽我……”

“莫水芙，我他媽問你是不是！”

他惱了，使勁搖動著她的肩膀，恨不得將手指頭嵌進去。

他平日裡這麽聰明，一喝醉，竟迷糊了心智。

是啊，她今晚那麽溫順，甚至一聲不吭，沒有反抗。他還以爲她被他感動了，呵，他早該想到的。

“是。”莫水芙不否認。

從她今天晚上上了他的車開始，她就抱定了這個主意。

“你！”沈世寒咬牙擡起手。

莫水芙倏地閉上了眼睛，準備承受這一巴掌。

她知道，她這是出賣了自己。

其實，她自己也無法原諒自己。

但，這一巴掌始終沒有落下來。停在半空時，沈世寒握緊了拳頭，將手默默放下。

“莫水芙，你是不是也覺得我挺可笑的？”沈世寒苦笑。

他沈世寒向來喜歡將別人玩弄於鼓掌之中，可有這麽一天，他也被一個女人玩弄在了鼓掌之中。

這算什麽呢……

今天晚上，他跟她說了那麽多真心話，在她聽來，不過是笑話。

他沈世寒第一次對一個人交付真心，結果呢……

“三少，我以後不會打擾你的生活，你就儅我從來沒有出現過。過了今天晚上，我們就互相忘記吧。我知道，是我貪心了。”

她低下了頭，將發絲別到耳後。

“你就這麽想跟我劃清界線？行，那莫水芙，我告訴你，一個晚上就想還清一百多萬，你想都別想！”

沈世寒氣急，他雙手握成拳頭砸在牀上，他頭一次被人氣成這樣。

都說他沈世寒成熟冷靜，可他，也有不冷靜的時候！

心口都在顫抖，有那麽一刹那，他渾身發冷。

她的話，是對他巨大的諷刺。

莫水芙驀然擡頭，眉頭緊蹙在一起，她問他：“三少，那我該如何還清？幾晚？”

“莫水芙，你是不是覺得我沈世寒好欺負？沒有挑別人，偏偏挑上我？！”他氣得真是聲音發抖，眸子裡散發出通紅的寒意。

咬牙切齒，他恨不得把她給喫了。

“對不起，沈三少。我衹是覺得，我欠你的，就應該還上。然而，我沒有那麽多錢，所以……對不起。”

“想還是不是？行啊，來，今天晚上你主動一次，取悅我。我要是高興了，說不定會多給你一點錢，如果我沒說錯，你母親後期還需要很多毉葯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