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許朝暮嚇得腿一軟，汗涔涔。

“嘿嘿。”她擠出一個笑容，替他拉開椅子，“你也坐下喫飯，你先嘗嘗我做的乾煸四季豆。”

沈遲重重拍了一下桌子，指著他身邊的位置：“你他媽給我坐下！”

小寶被嚇住了，坐在椅子上抖了抖，不敢哭了。

小寶往椅子裡縮了縮，好可怕。

許朝暮撇撇嘴，沒有敢坐沈遲身邊，衹好在他的對面坐下。

客厛裡的氣氛很冷漠，尤其是許朝暮身邊的溫度，在驟然下降。

小寶也不敢做聲了，他眨了眨眼睛，他是不是乾壞事了，爲什麽爸爸看上去好生氣的樣子。許朝暮更不敢做聲，她咬著筷子，也不敢伸手去夾菜。

這個時候的沈遲就像是一家之主，嚴肅而冷漠。

“你教的？”沈遲沉聲問道。

“什、什麽。”許朝暮吞吞吐吐，不敢看沈遲。

這種冰冷的目光她已經八百年沒有感受過了，現在忽然感受了一下，渾身一哆嗦，猶如在冰窖。

“四舅？”沈遲冷笑一聲。

“……”許朝暮就知道。

他惹她不高興的時候，她私底下是教小寶叫過，可是小寶好像也沒有學會，但這家夥這節骨眼居然叫了一聲。

腹黑小寶。

“老實點，說，是不是你教他的？”沈遲叱問道。

許朝暮咬了咬筷子，不作聲，裝死。

“不肯承認？行啊，我有的是一百種姿勢讓你承認。”沈遲輕描淡寫，但眼中卻露出狼性的幽光。

“你欺負人……”許朝暮嘀咕。

“誰欺負誰了？”沈遲挑眉。

“你欺負我沒有娘家可以去。”許朝暮咬脣，“我衹能被你欺負，混蛋。”

“那你老實點承認，誰教這小家夥喊‘四舅’的？”沈遲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別的能忍，這不能忍！

“我哪知道，你問我我問誰啊。估計是哪個不懷好意的傭人教的，或者是小寶自學的……”

說著說著，許朝暮的聲音就低了下去，她自己都覺得扯。

但許朝暮就是不承認，這要承認了，她明天肯定下不了牀了。不，何止是明天，後天，外後天都別想下牀了。

“行，先喫飯。”沈遲捋起袖子，沒有再跟她計較，“我給你一頓飯的考慮時間，老實承認的話，我晚上就溫柔點。”

“你又欺負我，我今天才廻來你就欺負我。”許朝暮嘀咕，“欺負我沒有娘家可以去，你怎麽能這樣……等我有錢了，我自己買房子去……”

“嘀咕什麽呢？我倒看看在C市誰敢賣房子給你。”

“……”許朝暮扶額。

小寶倒跟沒事人似的，往椅子裡一縮，也不敢哭了。

雖然爸爸平時對他挺好的，但是爸爸生氣的時候好可怕好可怕……

小寶不敢哭，他是不是做錯事了……

一頓飯喫完，沈遲抱起小寶，威逼利誘：“喊一聲。”

小寶睜著大眼睛，眨了眨，奶聲奶氣道：“爸爸。”

喊完，他還撒嬌地在沈遲身上蹭了蹭，小手在沈遲的脖子上抓了抓，又柔軟又可愛。

沈遲心都化了，親了小寶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