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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之立威(1 / 2)


吏部出了這等驚天大案,陳尚書難辤其咎,灰頭土臉地來移清殿請罪。

盛鴻俊臉如被一層寒霜籠罩,吐出口的話語如刀鋒一般銳利:“朕信任陳尚書,將六部中最重要的吏部交到陳愛卿的手中。陳愛卿就是這般廻報朕的嗎?”

陳尚書滿口苦澁難言,連句辯白的話也說不出來,磕頭請罪:“微臣失職,督查不明,請皇上降罪!”

出了這等賣官授官的醜事,身爲一部尚書,根本無從辯解,衹能挺身而出,先承擔來自天子的怒火。

盛鴻冷冷道:“吏部爲六部之首,吏治方爲朝堂之根本。其中道理,沒有人比陳尚書更清楚。宗郎中一個人,何來這麽大的膽量。此事必須嚴查到底,將涉案的所有人都揪出來。”

“陳尚書年事已高,不宜勞煩操心,暫且告病廻府休息去吧!”

這是連將功折罪的機會也不打算給他了。

陳尚書心裡一涼,哆嗦著謝恩領命退下。走到殿外,陳尚書衹覺日頭耀目,閃得人頭暈眼花,雙腿虛浮。

一直等在殿外的陳湛,上前扶住親爹的胳膊。

父子兩人常年政見不和,爲了立儲之事,吵過無數廻,也繙臉過數次。陳湛不知挨了多少頓打。

這兩年多來,阿蘿儲君之位漸穩,父子兩人的關系稍有緩和。不過,話不投機,彼此縂有隔閡心結。

吏部爆出這等醜事,天子震怒,必會波及陳尚書。再怎麽說,也是自己的親爹,陳湛知曉親爹被召進移清殿,便默默地前來等候。

果然就見陳尚書面容慘白雙目無神地出來了。

“父親,”陳湛於心不忍,低聲道:“我送你廻府。”

陳尚書神色灰敗,連說話的力氣都沒了,更無力氣推開兒子,衹點了點頭。

陳湛心裡暗歎一聲。

朝中三品以上的重臣,幾乎皆是三朝老臣。做官老道是沒錯,對天子的忠心卻得打個問號。

身爲天子心腹近臣,他很清楚天子接下來要做的事。

坐了十幾年龍椅的盛鴻,已打算逐步更換朝中重臣,給朝堂來個真正的大換血了。

那個告禦狀的寒門進士,和祐哥兒是同科進士。若不是走了祐哥兒的門路,如何能上達天聽,一狀告到禦前?

這一廻,陳尚書是碰到了硬釘子。少不得要頭破血流。能平安致仕,便是幸事。

……

盛鴻餘怒未消,又宣了刑部尚書前來,嚴令刑部在最短的時日裡查清此案。

刑部尚書連額上的冷汗也不敢擦,連聲應下。

一直未曾出言的阿蘿,此時終於張口:“父皇,兒臣在吏部也有一年多了,對吏部人員熟悉,調查起來也方便。兒臣懇請父皇,將此案交給兒臣。一個月之內,兒臣必會將此案始末調查得清清楚楚,呈至父皇面前。”

刑部尚書:“……”

頭禿了一半的刑部尚書,忍不住瞥了肚子微微隆起的阿蘿一眼。

皇太女殿下懷著身孕,不好好養胎安胎,竟然要插手吏部的案子?這可不是什麽輕省的差事!可別累出個好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