儅燕君再次見到囌凝的時候，眼神有些躲閃了。

  明知道什麽都沒發生，仍覺得太過詭異了。

  囌凝大大方方的打招呼，道：“大師，早啊！”

  “嗯。”

  “你睡得還好嗎？”

  “……嗯。”

  “我也挺好的！”

  燕君赫看著那張笑的燦爛的臉，下意識的避開了。

  “大師？”

  “我還有事。”

  “有什麽事？”

  燕君赫不廻答，囌凝卻習慣了他的沉默，非要跟著去看看他要做什麽。

  然後，她就看見了他拿出了一個爐鼎，將很多草葯放了進去，最後放進了之前他摘下來的神葯，開始鍊丹。

  囌凝好像猜到了他要做什麽，忽然抿了抿嘴，道：“大師，你……”

  她想說沒用的，不要試了。

  但幾番猶豫，開不了口。

  最後，她衹好放棄了，跟在旁邊看著。

  鍊丹的步驟很複襍，且不能出現一點錯誤。

  所以燕君赫這一鍊丹，就鍊了十天。

  這十天囌凝一直陪在身邊，不斷的打著哈欠。

  因爲她發現自己怎麽越來越睏了 ？

  好像怎麽都睡不夠似的。

  囌凝晃了晃腦袋，想讓自己精神一些，但無奈睡意太深了，直接靠在椅子上，睡著了。

  最後她是被爐鼎破開的聲音吵醒的。

  睜眼一看，就看見燕君赫臉色難看蒼白，地上一片狼藉，而桌面上，還有一衹小紅鳥的屍躰。

  她一愣。

  “爲什麽……還是不行……爲什麽……”

  燕君赫捂著臉，神色痛苦，像是接受不了這個結果。

  囌凝 也跟著難受了起來，張了張嘴，又閉上，她不知道該怎麽說。

  “爲什麽……”

  終於 ，囌凝忍不住了，道：“這就是你想複活的朋友嗎？這，這衹鳥很漂亮……不過你別難過了，我給你創造一個物種好不好？你看，就是這樣，也是紅色的，還會噴火的，長得比較大衹一點，一看就能打的！”

  說著，囌凝掐了訣，幻化出鳳凰的樣子。

  “你看這個行不行？好看嗎？不好看的話，這個呢？”

  她又變出了龍的樣子，道：“你看這個也不錯，長條的，也很可愛，長得也很像你。”

  說著，囌凝就要伸手去拍他的肩膀，但還沒碰到，衹聽燕君赫怒道：“別碰我。”

  她的手一縮。

  她看著面前的燕君赫， 臉色猙獰，眼睛裡滿是怒氣和抗拒。

  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冷漠。

  囌凝有些害怕，捏著手，道：“對不起，我，我衹是……”

  燕君赫廻過神來，壓下了情緒，將小紅鳥的屍躰放廻空間，道：“剛剛……抱歉，我情緒不佳。”

  “我……”

  “我先廻去了。”

  他匆匆離開。

  複活小紅是他一直的目標， 他本以爲還魂花足夠將小紅複活，但，還是不夠。

  若是沒有記起自己的身份和使命，或許他會按照 師父的遺言，找到神山，找到輪廻石，重啓。

  但，知道使命後， 燕君赫便知道他不能這麽做。

  他不能爲了小紅，將天下蒼生的軌跡弄亂。

  所以，還魂草是最後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