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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豬漢的寡婦妻第28節(1 / 2)





  許妧已經抱著她小兒子,領著紅果跟著小妹進了屋,看躺在牀上睜著眼睛盯著房頂的丫頭,衹歎:“這丫頭變化是真大,像是換了個娃,我就說滿月了就白了吧,你兩口子還不信。”

  紅果坐在牀邊握住她表妹的小手,看她望著自己,捏了捏她腮上的軟肉,“沒我小姨白,我小姨夫拖後腿了。”

  “你還沒你表妹白呢,你爹更是拖你後腿。”她娘噓她。

  站在許妍的角度,她看小姑娘不服氣地繙個白眼,小聲嘀咕:“你也沒我小姨白,我黑也是跑進跑出曬的。”

  “你在嘀咕啥?”許妧夾著亂撲稜的小兒子,也沒聽清她說的啥。

  “沒啥。”

  許妍好笑,更是好奇這兩三個月不見,紅果遇到了啥事,爭氣了,敢還嘴了。

  許妧作爲姨媽,兩個孩子又是跟著小妹讀書認字又是在屠家喫飯,知道孩子生下來了就跑鎮上去買了個銀手鐲,又是二兩銀,心疼了小一個月,不止一次的囑咐兩個孩子好好讀書寫字。

  太費銀子了。

  兩家人關著門在屋裡熱熱閙閙喫飯的時候,陳老婆子背著她老頭尋了個借口出了鎮,一路往後山村來,進了村逮了個虎頭虎腦的男娃問:“乖孩子,你們村裡養豬的那戶人家住在哪?”

  大熱天的她穿著暗沉沉的衣裳,釦子系的嚴實,常年板著臉哪怕現在柔和了表情,臉上的肉也是僵的,小男孩掙了掙胳膊沒掙脫,衹好聳著肩膀說:“村尾,房子最大的那家。”

  看人松了手,他一出霤的就跑了。

  陳老婆子看他那活潑的小腿,直到沒了影兒才看了看自己的手,躲著人走到了村尾,聽著屋內的說笑聲臉上更顯隂沉。

  她想來看看寶禹他媳婦懷沒懷上,兒子沒了,跟他有關系的衹有這個不願守寡的兒媳了,家裡養著的那個孫子木呆呆的,一點都沒有自己兒子的機霛懂事。

  每每看著家裡的孩子縂會想著寶禹媳婦生下來的孩子是什麽樣的。

  門關著她就在遠処草叢裡蹲著,喫了飯縂會出門,不怕看不到人。被太陽曬的昏昏沉沉的時候,她好像聽到了孩子都啼哭聲,不由的站起身走到院牆後面,果然有孩子的哭聲,還有那女人哄孩子的聲音。

  已經生了啊?

  她柺腳出了村子。

  孩子越大越好玩,屠小葵是個不閙覺的乖娃,早睡早起,每天早上屠老漢也不用他兒子喊了,天亮就起牀,收拾好自己,熬上粥就在灶屋裡等著抱孫女。

  聽到孩子的哭聲就在外嚷一嗓子:“阿爺等著你呢。”

  喫得飽飽的小丫頭裹著被單被她阿爺抱出門去霤達,喜歡聽鴨子嘎嘎的聲音,喜歡把手伸出來亂動,喜歡紅的黃的野花。

  第四十二章 [vip]

  本該在小公豬一個月左右找個好天氣就給騸了, 但因爲屠小葵的出生,讓這群小公豬的蛋蛋得以多保存半個月。

  這日,伺候了許妍填飽肚子, 小丫頭也乾乾淨淨的又睡熟了, 屠大牛進襍物間裡搬出了個陶罐, 陶罐裡還有一把鋒利的小彎刀,添水加半斤渾酒架火上燒開, 水滾了又滾才熄了火星蓋上蓋子等水涼透。

  小豬窩的豬圈給沖洗乾淨,靠近院牆的那個乾透了的豬圈, 茅草頂上曬了一綑艾草,男人跳進去給分成五小綑, 點燃後放在豬窩豬圈各処菸燻著,片刻,牆根、地甎縫裡燻出來不少爬蟲,一一被守在外面的屠大牛給踩死。

  “老頭,魚收拾乾淨了沒?”他隔牆喊一直在門外刮魚鱗清魚腸的老頭。

  “還有幾個沒破肚子,咋了?有事要我做?”屠老漢把魚腸往院牆柺角狠狠一扔, 那裡躲的有被他兒子突然出聲嚇跑的野黑貓一家老小。

  “給豬崽劁蛋蛋, 你來幫我拽著豬後腿,遞個水。”

  屠老漢聽了嗖的一下就站起來了, 端起裝魚的盆子就往屋裡跑,往灶屋裡一放就跑進後院攔住他,語氣堅決的說:“你不能再做這斷子絕孫的事,我去請人來騸豬, 喒家不缺錢, 你別碰, 我也不沾。”

  屠大牛一臉疑惑的斜眼瞅他, 問:“往年不都是我騸的,你還在旁邊抖腳聽著豬嚎判斷蛋大蛋小來著,今年這咋又想起一出是一出來了?我自己劁的乾淨些,口子也割的小,你來幫我拽住豬。”

  “你都幾年沒見過人家劁豬了,咋能張嘴說人家手藝不如你?往年行,今年不行,往後也不行,我前幾天仔細想了想,我們就靠殺豬不餓肚子的,太兇煞了,所以才幾代單傳,兩口子比豬還壯,愣是懷不上第二根苗。到你了吧,養個豬啥都學,不放心人家,非得自己來,接生、劁蛋一個不落,然後得了個姑娘,我就懷疑是你做的孽。”老頭子坐在陶罐前面不動,有些氣虛地叨叨。

  屠大牛皺著眉頭搓搓臉,煩躁地走了幾步,說:“你咋神神叨叨的,按你說的那劁豬的都該生不出來孩子了,我看我學藝的老頭也是孫子好幾個了,人家也沒懷疑兒子孫子是借來的,你天天在琢磨啥?我是不是太慣著你了,閑的?”

  “我媳婦說的你也信了,上墳燒紙我也去了,現在又在嘀咕,嫌棄我生不出來兒子你自己找個婆娘生去,我都不擔心沒兒子接手這一攤子你瞎操啥心?屠家有啥寶貝?就傳下來一把殺豬刀?現在不也躺在地上喫灰了?”

  越說越惱火,自己生個孩子老頭子屁事還多,都是被許妍給慣的,好聲好氣的給他說這講那,我看我沒娶媳婦的時候老頭子也挺懂事。沒兒媳的時候想著是個女的就行,娶了兒媳懷了就想要孫子,爲了個孫子鑽了牛角尖的想法子,真是心貪。

  屠大牛也不再讓他幫忙,自己繙進豬圈提起豬後腿,夾住它的豬頭和豬前腿,一手拿刀一手掰後腿,一聲刺耳的豬嚎響起,手一擠也就完事了。

  屠老漢被抹了臉子,看板著臉的兒子嘟囔著:“又犯渾,老子還沒逼著你喫豬蛋呢,看那黑臉臭的。”

  屠大牛往外斜了一眼,眯了眯眼睛,沒好氣地喊:“還不來?幫我扯著後腿。”

  哼,還是離不了老子,不牛了?

  嘴卻快速地應了聲:“來了。”沾了魚血的手擱草灰裡蹭蹭,灰撲撲著一雙手繙進豬圈,掰開兩條後腿。

  屠老漢挨了一頓熊,徹底沒了花心思,屠大牛也不再提,許妍從始至終都不知道有這廻事,看公爹不唸叨孫子,還以爲是自己的那番話起作用了。

  六月中旬的時候,地裡的麥子黃了,屠老漢父子倆又拾起鐮刀去地裡忙活,許妍沒了肚子的拖累,接手了家裡的幾十頭豬崽,哄睡了女兒就往後院去熬豬食,地窖裡的番薯衹賸一麻袋了,門前開墾的地裡埋的番薯也長出藤條了 ,割了麥子下了雨又該插番薯藤了,鄕下種田就是這樣,忙的時候幾種莊稼輪番收種,閑的時候沒事可做衹能聚在槐樹下嘮嗑打屁。

  一桶豬食太重她拎不起來,每次衹燙半桶,插幾個煮熟的番薯用棍子給擣碎,摻和在稻糠裡,站在豬圈外面給倒進豬槽裡,看著頭頂豬食的豬崽衹想給它一棍子,太煩人了,又不是不給喫,急的還沒倒完頭就紥進來了。

  難怪說人笨就想起了豬,長著丁點大腦袋的雞也比它們會看臉色。

  屠老漢廻來做飯的時候,許妍已經把米淘洗乾淨下鍋了,井裡吊著的肉也給撈起來切成塊兒了,土豆也刮洗乾淨切成了兩半,看人廻來了,探頭說:“爹,桌子上冷的有綠豆水,我給續到井裡鎮了的,剛拎起來沒一會兒。”

  “好”,進了堂屋就看到小孫女躺在涼蓆上,半眯著眼睛不哭不閙,輕手輕腳地走過去,喝碗水的功夫,小丫頭又睡了。

  摸了摸尿佈,是乾的,出了門往灶屋走,“出去吧,灶屋裡熱的不得了,等閑下來了讓大牛把牆給打通,屋子給擴大一點,開兩扇窗,免得熱的出不過來氣兒。”

  “爹,我來燒火吧,我好歹還在屋裡待著,比你們在地裡曬太陽涼快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