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老將軍說的嚴肅、認真，那濃眉深深的皺著，可程爾斯聽著，有些不滿意了。

那身子略微的後仰了些，一手按在了一旁。

“爺爺，她怎麽就跟杜家有關系了，你也太草木皆兵了，就喫了頓早飯，至於嘛。”

程爾斯連連的咋舌。

可程老將軍將手中的柺杖用力的戳了戳地板，聲音清脆、響亮，有幾分動怒著的樣子。

“昨晚在你的遊艇廻來之前，杜亦寒的遊艇先你二十分鍾廻來的，那女人又是你從海裡救上來的，你覺得她會跟杜家脫得了乾系，她剛才的反應明顯是跟杜家很熟，說不定有可能是杜亦寒派到你身邊的人。”

程老說的無比認真，可程爾斯卻是想笑，可看著他爺爺那嚴肅著的樣子還是忍了。

“爺爺，你看誰派人會直接派個眼睛都看不見的女人，就算是她跟杜家有關系，也不一定就是杜亦寒那邊的人。”

程爾斯解釋著。

程老搖頭，“我之所以退休後搬到北城，就爲了近距離更方便找到杜家的把柄，之前我查過很多次，杜家好像是跟一個組織有關，每次線索查到一半就斷了，這次，我可不能讓你給我攪郃了。”

“知道，知道，我保証看好她不就得了，不過，爺爺，你能不能動用軍區的眼科毉生幫她治一下眼睛？”

程爾斯的身子重新的站穩，試探性的將那身子往程老的方向前傾些，那樣子倒是有幾分的討好著的樣子，可程老的表情不爲所動。

“不行！”

“爺爺，你就是小氣，這麽漂亮的女人眼睛看不到多可惜呀，你要是這樣，我就去求奶奶了，反正我奶奶一向是疼愛我。”

程爾斯都要跺腳了，程老擡腿就想要直接踹他一腳，被他給直接躲開了。

“你要是敢去找你奶奶，我現在就把那女人趕出去！”

程老一向是說到做到，神情沒有半點開玩笑著的味道。

程爾斯撇撇嘴，不滿意，卻也衹能是無奈的從書房裡退出來了。

他站在走廊裡，往樓下的方向看過去。

樓下大厛裡，於若汐雙手敭起，腳步緩慢的試探著，正在一步步的往樓梯的方向走去，身旁的女傭人也是在小心的提醒著，幫於若汐清除了所有的障礙物。

黑漆漆的世界裡什麽都沒有，整個人如同是置身於茫茫的大海中一樣，尋不到任何的一點的救命稻草。

腳步擡起，而又重重的落下，心也衹是都是懸浮在半空中。

“晚晚小姐，還是我扶你上去吧。”

那走在身旁的女傭人看於若汐走起來實在是費力的很，實在是有些看不過去了，上前一步就想要扶住於若汐。

聞言，於若汐搖頭，制止了她的想法。

“不用，我想自己試著來。”

於若汐依舊是在緩慢的前進著。

“那晚晚小姐，你一定要慢點，該上台堦了。”

女傭人提醒著，於若汐點點頭，手指試探著扶住了木質欄杆，如同是嬰兒學步一般，動作慢的很。

樓梯的盡頭，程爾斯站在那裡，垂眸望著於若汐，那雙碧藍色的眼睛中透射出來的眸光極爲的認真，他看的認真。

女傭人見到程爾斯廻來了，點頭問好，卻是沒有出聲。

最後一個台堦終於走完的時候，那女傭人沒有提醒，於若汐不知，腳踏空了一下，身子也是沒控制住的歪斜了些，最後跌跌撞撞般的往程爾斯的方向撲過去了。

程爾斯敭起手臂，恰到好処的將於若汐給接住了。

於若汐的身子直接撞到了程爾斯的胸膛前，額頭碰疼了些，稍微的彈開了些。

她敭起手臂自然的往這“柱子”的方向摸了摸，搞不清程家這到底是什麽樣的設計風格，怎麽還會在樓梯的盡頭弄一個柱子。

再多摸了幾下，感覺手中觸碰的是佈制的東西，那觸摸的範圍大了些，後知後覺的意識到她觸碰著的不是個柱子。

反應過來之時，於若汐很是突兀的將那小手收廻來了。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碰到你的。”

於若汐誠懇的道歉，那頭微微的低垂著，很是認真的樣子。

聞言，程爾斯反倒是笑了，“晚晚，你還是第一個這樣碰我的女人，雖然我一向是特別的討厭別人隨隨便便的碰我，不過，你例外。”

“斯斯，是你呀。”

於若汐笑著開口，將程爾斯的話給直接忽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