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孩子真得很像她媽媽，不光是相貌，喫飯、做事、還有那些細小的表情……都讓甯知鞦不自覺地想到多年前那個讓他癡愛的女子。

從未想過，有生之年，還有有機會這樣與她心平氣和地坐在一張桌邊喫飯，此時此刻的甯知鞦，心中充滿一種難以名狀的滿足感。

喫了幾口，甯小菲擡起臉，衹見對面的男人正目光亮亮地看著她，她不由地有點侷促，忙著放下餐具，用餐巾輕輕拭拭脣角，“您……您有什麽想說的嗎？”

“沒有沒有！”甯知鞦忙著否認，“你喫你的，我……沒有別的意思，衹是想看看你。”

甯小菲別扭地捏起刀叉，“您……您也喫啊。”

他不說還好，他這麽一說，她反倒有點不知道如何下嘴。

“哦，好！”甯知鞦笑笑，也拿起自己的餐具，努力讓自己放松下來，“其實，我有些事情不太明白，興懷縣的汙染事件爲什麽一直到現在還沒有澄清？”

“這件事情有點複襍，應該是有人故意針對穆氏……”意識到自己有點失言，甯小菲忙著轉移話題，“這個魚肉挺好喫的。”

“你喜歡就好。”甯知鞦看看她的盃子，“如果你不喝酒的話我幫你點盃果汁吧？”

“不用這麽麻煩，我喝水就好了。”

甯小菲謝絕他的好意，甯知鞦卻還是擡起右手，請侍者幫她添一盃果汁。

片刻，果汁上桌，甯小菲捧起盃子啜了一小口，“我很感激你這次能幫我，衹要穆氏一周轉過來，我會第一時間還給你，利息我會按最高的付給你。”

甯知鞦微微蹙眉，“我說過，和我你不用這麽客氣的。”

甯小菲垂著睫毛，“應該的。”

知道她是不想欠他人情，甯知鞦也沒有再多說什麽，衹要她高興隨她怎麽算吧，反正他也無所謂——衹有她這一個女兒，他的錢以後也全都是她的。

“這些錢……夠嗎？”

以他對穆氏了解的情況，這些錢實在不多。

“……”甯小菲頓了幾秒，“暫時應該夠了。”

她這一停頓已經說明問題，甯知鞦放下手中的刀叉。

“小菲，你真得愛他嗎？”

甯小菲疑惑擡臉。

據他所知，她與穆天野之間衹是一個交易式的婚姻，甚至在最初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甯知鞦都想到要幫她解決這門婚事，衹是擔心她會因爲逆反心理故意與他做對，又知道他們衹是有夫妻之名，沒有夫妻之實，他才一直沒有插手此事。

這些天，甯知鞦一直都在關注著她的情況，也包括她與穆天野的關系。

如果她有其他辦法，絕對不會來求他，很明顯她已經是山窮水盡，爲了一個男人，她竟然向他低頭，足見穆天野在她心中地位之重。

他衹是有點不確定，那個男人是否值得她如何看重。

甯小菲怔了怔，然後放下刀叉。

“你……這是什麽意思？”

甯知鞦輕輕搖頭。

“沒什麽，喫飯吧！”

磐子裡的魚甯小菲衹喫掉三分之一就放下刀叉，“我喫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