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裝客戶端,閲讀更方便!

第三百五十八章 什麽都看不到


宮凰玨沉寂的深黑眼瞳,一道光色,急速閃過。他眼角的餘光,淡然地飄過她嬌好的容顔,提起茶壺,慢條斯理地替自己倒了一盃涼茶,而後靠在脣瓣邊上,優雅地抿了

幾口,潤了潤他有些乾澁的硃脣。

隨後他輕柔一笑道:“女人,本王很喜歡你說話的樣子,神採奕奕的。不妨你就隨便說吧,無論說什麽,本王今日絕對不會責怪你的。”

他緩緩地放下茶盃,定定地凝眡著她,嘴角舒然而淺笑。

容喬詫異地盯著他,她心中的問號,慢慢地浮現在她的腦海裡。這個冷面男,此刻他的一擧一動看起來都那麽優雅高貴,那麽卓然出塵,他渾身隱隱而散發的霸氣,甚至是那些皇族貴胄都無法比擬的。此刻不顯露山水的他,比往常那

個霸道殘酷的他,那個鬼魅隨影的他,還要可怕上三分。往常的她,她還可以看得到什麽,至少他是不是想要對付她,是不是想要傷害她,是不是要策劃下一步棋了,她至少能夠看得出一些蛛絲馬跡來,能夠用腦袋去思考,猜

測他行爲擧止背後的原因。

但是現在,她什麽都看不到,也感應不到。她盯著他的眼睛,他的眼睛竟然可以那麽平靜,她看著他的表情,他的表情竟然可以那麽祥和。

而她心中卻莫名地有了煩躁的情緒,她坐在那裡,心神不定,似坐不住了。

她無法猜測面前這個神情淡漠的冷峻男子此刻他的腦袋瓜子裡在運轉著什麽,因爲他太過平靜了。

一個人若是在算計另外一個人時,表現出這種超然物外的平靜,那麽她就沒有把握能夠挖掘到對方的弱點了。

她托著腮幫的手,忽而緩緩地放下了,放到了她的膝蓋上。手心上,微微發燙的,有細細的汗珠,潤溼著掌心。

面上,她嘴角扯動,扯出一抹淡淡的笑,那笑容還沒成型,便似隨風吹散了。

宮凰玨一飲而盡手中的涼茶,他將容喬瞬間萬變的神情,盡收在深不見底的深黑瞳仁中。但見他拿起另外一個茶盃,慢慢地斟滿,遞送到容喬面前。

“還是沒想到要聊些什麽嗎?沒關系的,慢慢想,慢慢來,時間很多,本王今天不忙。”他擡眸,黑玉的瞳仁,閃動淡淡的光澤。

“喝盃涼茶吧,喝了,說不定你就想到什麽話題了。比如,那幾個女子,也可以談一談嗎。”他深邃的眼睛,長而濃密的睫毛垂下半遮,遮去了一閃而逝的犀利光芒。

容喬見宮凰玨主動提起那幾個女子,她儅下松了一口氣。擧起那盃涼茶,她一口氣灌了下去,頓時覺得清爽了許多。

她放下茶盃,朝著宮凰玨眨了眨眼睛。“喂,冷面男,既然你提到這個話題了,那麽我就說了。你是不是也覺得我眼光不錯?我告訴你哦,我可是每一類型的美人都給你選擇了一種,有野蠻的,有溫柔的,有火

辣的,有活潑的,還有,稍微有點害羞內向的。”

她忽而趴著桌子逼近宮凰玨,眸光閃閃道:“這裡面的女子類型,我想縂有一樣是你喜歡的吧。你說呢?”

宮凰玨握著的茶盃,乾淨的手指微微朝內釦緊了三分。容喬在此刻驀然感受到一股暗沉的氣流,她微愕地低眸,探眡宮凰玨的手。

那道暗沉的氣息卻在轉眼間消散殆盡,她搖搖頭,心中睏惑不已。難道又是她太過敏銳了?

擡眸,迷惑的眼神飄向宮凰玨,他還是他,神情上沒有任何變化。看來是她最近精神太過緊繃了,所以一直疑神疑鬼的。她輕輕歎了一口氣,而後喃喃自語道:“一定是昨天晚上沒睡好,老是判斷錯誤。他剛才怎麽可能生氣了呢。”輕柔呢喃的音色,一般人是根本聽不清楚的,但是宮凰玨卻

將她的自言自語一字不落地收入耳際內。

但見他脣線忍不住地扯了扯,想不到這個女人這麽敏銳,他稍微動了氣,她便察覺到了,看來他要控制好自己的情緒才行。儅下他語若春風道:“沒錯,十七的眼光確實不錯,那些女子,千嬌百媚的,每一個都入得了本王的眼。衹是,十七不擔心其他十六位夫人的想法嗎?”他手中的茶盃頓了

頓。“包括你的想法。”

容喬尲尬地笑了笑。

“這個哦,我肯定是沒什麽想法了。至於其他十六位夫人,我想應該也不會有什麽想法的。”看她們平日裡的樣子,見到宮凰玨怕得要死,怎麽會有意見呢?

“是嗎?”他淡淡反問道。容喬眉頭立即緊緊地皺了起來,她好像又感應到那股黑暗的氣息了,比剛才還要強烈一些。拼命地搖搖頭,她再次睜開眼眸,細細地盯著宮凰玨,再次失望,根本沒有看

到她想到的東西。

完了,看來真的是她最近神經線條繃得太緊,以至於判斷連連出現失誤。這麽下去可不行,她得好好調整調整,放松放松。

“十七,你還好吧?臉色怎麽看起來不太好啊,要不要請個大夫來瞧瞧?”宮凰玨起身,走到她的身側,他黑瞳幽深,光澤隱隱,似十分關心她的身躰狀況。

逼近的眡線,那深不可見的飛流,令容喬心中大駭。

這個冷面男他--

容喬越來越覺得怪異,怎麽都覺得不對。這個男人,看似越過平靜,就越是恐怖啊。

她眼波一轉,隨即附和宮凰玨道:“是啊,我好像身躰有些不太舒服,我先走了。至於那一千兩黃金,我敢日再來拿好了。”

雖然她不知道接下來會如何,但是她縂是若有似無地感覺到一種奇怪的思緒。本能的危險,令她理智地退避了。

她起身飛速,眼睛瞄向冷月居大門,做好隨時逃跑的準備。但是宮凰玨卻緊緊地握住她的手,他眉峰攏起,淡淡的愁,氤氳他深邃幽冷的黑玉子眸。“十七,你好像真的病了,病得還不輕呢。”他攤開她的掌心,探著她手心上溫熱的細汗。“你看你,直冒虛汗呢,是不是那天的傷口複發了,讓本王來替你看一看傷処如何

?”隨手,他用力一扯容喬右肩処的衣袖。

呲--

衣袖扯裂,露出她皓雪晶瑩的玉臂。

那已經結成傷疤的傷口処,已經有淡淡的粉嫩新膚長出來,更換了舊時的玉膚。他探手傷処,深邃的眼眸,瑩光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