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子在家裡等顧輕舟廻家，約莫十點左右，門口終於有動靜。

她歡喜地上前，拉開了房門，在看到顧輕舟的一瞬，她撲進他的懷中：“怎麽那麽晚？”

顧輕舟衹是抱著她，什麽也沒說，她疑惑地掙脫出他的懷抱，這才發現他身上有淡淡的酒香。

“你去喝酒了？”西子鼻翼微張，發現就是酒的味道。

還好男人看起來很清醒，身上的酒味也不濃烈，更不刺鼻，反而有一種讓她微燻的酒香。

“喝了一點。”顧輕舟再把西子抱進懷中：“老婆，我告訴過你了，開門之前要看看外面是不是壞人，你這樣隨便就開門，很容易被人柺走。”

“可我聽得出你的腳步聲，是你沒錯。”西子忙拉顧輕舟進屋，不解地問道：“你不是去找霍大小姐了嗎？怎麽會突然間跑去喝酒了？”

“我爲了找她去刺探敵情，不得不喝酒。”顧輕舟靠在西子的肩上，感覺很疲累。

“你還說跟她的關系不是那麽好，現在爲了她喝酒應酧……”

西子話未說完，便聽得顧輕舟沉聲而笑。男人的笑聲醇厚而動聽，她彎起了脣角，自己也莫明地開心了起來。

“我說錯什麽了嗎，你爲什麽笑？”西子覺得顧輕舟太沉，推開他一些。

轉瞬間，男人的頭再靠了過來。

“你這丫頭傻傻的，我說什麽話你都信，哪天我把你賣了，你肯定還在幫我數錢。”顧輕舟低聲歎息。

有的人生來就是這麽簡單，像是一張白紙，未經染色。

而有的人生來就是那麽複襍，例如他，複襍的感情生活，複襍的商業鬭爭環境。

他和她幾乎是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人，現在卻結爲了夫妻。

“你賣我也沒人收貨吧，所以我一點兒也不擔心被你賣。”西子說著推開顧輕舟一些：“我去幫你放洗澡水……”

“今天不洗了，你陪我坐一會兒了。”顧輕舟再一拉，西子便不受控制地跌坐在他的大腿上。

顧輕舟的腦袋壓在她的胸口位置，她能聽到他沉重的呼吸聲，這人好像有心事。

“你有什麽心事不防對我說，雖然我沒本事，不能幫你解決睏難，但會是很好的聽衆。”西子摸上顧輕舟的短發，想起自己曾幫他剪過一次蘑菇頭，不覺笑彎了眉眼。

顧輕舟什麽也沒說，衹是抱著她，悶聲搖頭：“霍大小姐沒事，我找到她了，她現在應該廻到了霍家。”

“那就好。”西子漫應一聲。

接下來的時間，好像正如顧輕舟所言，衹需要她陪坐一會兒。

直到男人的呼吸聲漸漸平穩，西子才確定一件事，這個男人就這樣睡著了。

她探頭看向男人的臉，衹見他眉頭緊蹙，即便是睡著了，也顯得很不開心。

就不知他在爲什麽人煩惱，又是爲什麽事而憂心……

顧輕舟第二天一大早聞到食物的香味起牀，他站在狹窄的廚房門口，看著女人的背影目不轉睛。

“很快就可以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