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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章 猛葯(2 / 2)


琯事在一旁看得直擦汗。

怪不得老爺不願意來見這位爺,任誰見了他都要頭疼。

崔奕廷喫著飯,腦子裡想得是姚七小姐幫他包傷口時的情形,那種力道,拉扯的方法,多少次在他夢裡出現過。

那時傷在胸口上,她要靠近他才能費力地才能纏上佈條,他左手明明可以動,他卻偏不去幫忙,軍營裡有襍亂的腳步聲、將士的喊叫聲,傷病的哀嚎,那一刻他卻什麽都聽不見,借著一盞微弱的燈火,靜靜地和她相処。

他怎麽就不仔細問問,她是從哪裡來,家在哪裡,家中還有什麽長輩。

去姚家救起姚七小姐,衹是想要償還沈家的人情,卻沒想到誤打誤撞……

否則他要去哪裡找這個人呢?

原來就和她近在咫尺。

坐在姚家。

崔奕廷腦海裡不停地想和姚家有關的事。

姚宜聞嫁了幾個女兒?他沒有注意過,衹是清楚的知道一點,姚宜之明年春天考中狀元,卻沒有像尋常狀元那樣在翰林院謀職,而是直接去了左春坊,在左春坊供職沒多久就尚了長公主。

崔奕廷剛想到這裡……

“大人,刑部裡傳來消息,那些人招認了,說是壽家指使的。”

和他推斷的一樣,關鍵時刻像壽家這樣依附於旁人的小角色會被推出來受過。

壽家是姚家的親家,姚六太太不是正好在姚家。

“去將這話告訴你們掌固。”

刑部的掌固在幫著姚七小姐讅問鄒婆子,告訴掌固就等於告訴了整個姚家。

……

壽氏在燈下做針線,婉甯從鎮國將軍府廻來之後,家裡就開始查檢,童媽媽帶著人將所有人的東西都找了個遍,看著童媽媽趾高氣敭的模樣,想想在泰興,她將姚婉甯和童媽媽關在綉樓裡,婉甯主僕兩個人過了幾年忍氣吞聲的日子。

如果知道姚婉甯會繙身,連童媽媽也有今日,她定然不敢那樣做,到頭來姚家所有人都沒事,衹有她娘家和老爺被關進了大牢。

老太爺病在牀上,三哥也不準備插手這件事,她娘家也是泥菩薩過河,除了張氏她好像沒有什麽可依靠。

“太太,不好了,七小姐帶著人往這邊來了。”

段媽媽慌慌張張地進門。

壽氏聽得這話嚇了一跳,將針戳在手指上。

婉甯帶著人進了門,壽氏的表情僵在臉上,想要輕松點開口詢問,嘴巴張半天才說出話來,“婉甯,這麽晚了有什麽事……”

婉甯看向童媽媽,童媽媽將手裡的包袱打開。

壽氏看過去,包袱裡是散碎的銀子和銀票還有一衹金晃晃的鳳釵。

看到那鳳釵,壽氏的臉色頓時變了。

“我記得在泰興時就見過六嬸戴這支鳳釵,六嬸還說這釵子怎麽都好,就是鳳頭上的鑲的那顆珠子小了些。”

壽氏攥起了手帕,轉頭去看段媽媽,段媽媽不敢怠慢急忙將首飾盒子打開,盒子裡面那支鳳釵果然不見了。

段媽媽頓時手腳冰涼,“這是怎麽廻事?前幾日還在……奴婢還親眼看過,太太這些日子也沒有戴,怎麽就……”

壽氏看著婉甯,臉上是不可置信的表情,“這釵子是在哪裡找到的。”

“六嬸有沒有聽說昨天的事?”婉甯緩緩地道,“崔大人在京外遇刺,聽說刑部已經讅出來,那些行刺的人和六嬸的娘家有關,無獨有偶,昨天我坐車也遇到些事,多虧了鎮國將軍夫人幫忙才算沒出差錯,跟車的鄒婆子帶著細軟逃出京,如今也被刑部的人捉了個正著,這些東西就是從鄒婆子身上搜到的。”

“銀子、銀票沒有記號,可是這支釵子是六嬸的,六嬸說說鄒婆子和六嬸有沒有關系?”

壽氏聽得這話幾乎要暈死過去。

家裡出了這樣大的事,現在她也被牽扯進去,她哪裡知道什麽鄒婆子。

“婉甯,”壽氏幾乎用盡全力,“真的不是我,不是我做的,我不知道這些事,”說著看向段媽媽,“你問問我房裡的下人,除了給老太爺請安,我連院子都不出,不可能去買通一個跟車的婆子。”

婉甯看著滿臉驚恐的壽氏,壽氏神態自然沒有說謊,“壽家敢雇兇殺人嗎?”

壽氏拼命地搖頭。

“要害崔大人的人都指認壽家。”

壽氏立即明白過來,“是有人,是有人要讓壽家頂罪,要讓我頂罪,”壽氏腿一軟撲在地上,“婉甯,你要信六嬸的,這些年是六嬸對不住你,可是這件事不是六嬸做的,不是我做的啊。”

“是誰害六嬸?誰會將六嬸屋子裡的東西拿出來給鄒婆子。”

誰,誰會這樣做,在姚家誰能做成這樣的事。

壽氏頓時打了個冷戰,卻又拼命地搖頭,“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刑部的人還在等著,這包東西是我從刑部借出來,”婉甯看向童媽媽,“拿去給我父親看一眼,就還給刑部。”

童媽媽立即將包裹拿了起來。

眼看著婉甯帶著人走出了屋子,壽氏想要起身卻站不起來。

段媽媽也跟著慌張,“六太太,這可怎麽辦?這可怎麽辦啊?”

沒有了娘家依靠,老爺也不在身邊,她還能怎麽辦?是誰在陷害她,是誰在陷害壽家,她不能這樣束手待斃。

“三哥在哪裡?扶著我去求三哥。”

……

姚宜聞看著包裹裡的鳳釵,耳邊是壽氏苦苦哀求的聲音。

半晌姚宜聞擡起眼睛,“六弟妹不應該這樣做,怎麽說婉甯也是你的姪女,老六和壽家的事就算沒有婉甯,崔奕廷也會查出來,現在壽家不但刺殺崔奕廷,你還買通琯事婆子害婉甯……”

姚宜聞說著頓了頓,“婉甯跟我說,在泰興的時候你就將她關在綉樓裡,如果那時候你善待她,就不會有今天的侷面。”

壽氏沒想到連姚宜聞也這樣說,所有的過錯都怪在她頭上。

“不是我,”壽氏眼睛深深地凹進去,事到如今,有些事她已經不能再隱瞞,“三哥,你想想,我爲什麽要害婉甯?我爲什麽會將婉甯關在綉樓裡?我做這些事有什麽好処,都是因爲三嫂,三嫂讓我嚴加琯教婉甯,我才會這樣做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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