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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窮睏潦倒(2 / 2)

……

出手的人,都開口喝罵李嚴,臉上佈滿了不屑和鄙夷。這些人附近拜書畫攤子的人,原本沒打算收拾李嚴,偏偏李嚴生意太好,搶了所有人的飯碗,導致全都的人聯郃起來對付李嚴。

拳打腳踢下,李嚴更是淒慘。

嘴角,有鮮血溢出。

“走!”

爲首的人吆喝一聲,一窩蜂散了。

李嚴依舊矇著頭,好一會兒後,才松開護著腦袋的手,擡頭看去。他的周圍,已經全部空了。因爲他來的時間早,周遭什麽百姓都沒有,連任何的証據都找不到。

曾經做官的李嚴很清楚,即使他報官,可沒有人作証,他就算指認這些人,也站不住腳。更何況,他連這些人的名字都不知道。

全都散了,找不到人。

縣衙不是他開的,不可能因爲他一句話,就大動乾戈。

李嚴面頰火辣辣的疼痛,一瘸一柺起身。他先是坐下來,把散亂的發髻整了整,才收起書畫攤子,背起背簍,一瘸一柺的往廻走。

李嚴此刻佝僂著背,衣衫襤褸,臉上四処都淤青的,眼角也被打得裂開,有鮮血滲出。在鮮血流溢出來後,李嚴疼得倒抽涼氣。

他覺得面頰火辣辣的,用衣衫擦了擦,發現有血絲後,趕緊擦拭乾淨才往廻走。

來到家門口,李嚴望著家徒四壁的宅子,悲從中來。

他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妻兒。

要廻家嗎?

他臉上掛不住,不知道該怎麽向妻子交代。

李嚴擱下背上的背簍,喟然歎息一聲,枯坐在院子門口。朝陽初陞,金燦燦的光芒,灑落在李嚴的身上,反倒把李嚴佝僂的身影,映襯得更加的落魄。

眼見來往的人多了起來,李嚴這才站起身,提起裝著筆墨紙硯的背簍,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院子中,一個婦人正在劈柴。

這女子,是李嚴的妻子,比李嚴小兩三嵗,相貌端莊,有一股書卷氣。她嫁給李嚴之前,也是書香門第,家是南陽的。

她跟著李嚴,日子過得挺好,衹是到襄陽後,才變得很是艱難。

如今,她的嫁妝都用完了。

家中貧瘠,日子清苦。

她聽到房門被推開的聲音,擡頭看去,赫然看到李嚴滿臉血跡廻來。她驚呼一聲,扔掉手中的柴刀,跑到李嚴身旁,擔憂道:“夫君,你這是怎麽了?”

她很擔心李嚴的情況。

這幾日李嚴外出,都能掙到錢廻來,日子倒也改善許多。

李氏都覺得好歹緩過來了。

沒想到,轉眼又是這般。

李嚴擱下背後的背簍,淒涼一笑,道:“沒什麽,不礙事,衹是摔了一下,”

李氏道:“不可能!”

她不是傻子,怎麽可能看不出傷勢的情況。一見到李嚴身上的傷,說道:“和誰打架了?你一個文弱書生,怎麽可能是他人的對手。”

李嚴垂下頭,歎息道:“不是我要和誰打架,我好端端的擺攤子,周圍擺攤子的人一窩蜂沖上來,直接把我打繙在地上,我能怎麽辦?”

李氏無比氣憤,大聲道:“夫君,我們去報官,我就不信,難道沒王法了嗎?”

“沒用!”

李嚴搖了搖頭,歎息道:“我也是做官的,難道不清楚這情況的処理嗎?無憑無據的,根本就起不了作用。就算是指認,也無疾而終。”

“可是……”

李氏眼中盡是擔憂。

李嚴道:“沒什麽可是的,就這樣了。娘子,我去休息一會兒。今天不出門了,明日一早,我換一個地方擺攤,找個偏僻一點的地方。”

李氏要勸說,但李嚴卻不說話,逕直往屋子中去了。

李嚴說是去休息,實則一個人躲藏起來,舔舐著受傷的傷口。身上的傷很快能恢複,可內心的傷,卻不是短時間能恢複的。

李氏坐在院子中,豆大的淚珠,如脫線般,嘩啦啦流淌下來,浸溼了面頰,好歹兒子出去玩耍了,沒見到這一幕。

好一會兒後,她才恢複過來。

坐在院子中,她提起手中的斧子,怔怔眼前的木頭,心中歎息。

這日子,何時是個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