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林默兒廻答得心不在焉。

她自認看不透封辰彬，但還是覺查出了問題，今天的封辰彬似乎有些怪怪的，貌似在轉移她的注意力。

“去屋後的小魚塘還是門前的小河？”封辰彬難得這麽有耐心，詳細征求林默兒的意見。

林默兒歪著小腦袋苦想，她很討厭做選擇題，封辰彬知道她有選擇睏難症，一向會替她做好決定。

如果去門前的小河，林依依難免會做小尾巴，還是屋後……

等等，一大早，好像沒有聽到任何林依依的聲音。

“林依依呢？”

林默兒終於知道問題出在哪裡了，林——依——依不在家裡。

“去屋後的小魚塘。”封辰彬似乎沒有聽到林默兒的問句，不受任何打擾地替林默兒選好了地方。

“林依依呢？”林默兒固執地再問一遍，沒有被封辰彬轉移注意力。

“這個季節的鯽魚在産.卵，味道鮮美，就是刺多了點，丫寶喫魚籽就好。”封辰彬想了想說。

“林依依呢？”林默兒問題不變，任你百般轉移，我依舊寸步不離。

“屋後的小魚塘裡鯽魚多，容易抓。”封辰彬牽起林默兒的小手，“先去洗臉，喫早餐，然後我們出門。”

“……”林默兒。

難得封辰彬話這麽多，還事事解釋，必定心裡有鬼。林默兒已經可以確定。

“今天早上是你愛喫的小米糊糊。”封辰彬決定完了呆會兒的去処，又開始介紹早餐。

“林依依到底去哪了？”林默兒不依不饒。

兩人就這樣各說各的，都不被對方的話所影響。

“要不要放些醃菜……”

封辰彬正喋喋不休，猛地被林默兒打斷。

“叔叔——”林默兒大聲抗議。

這一嗓子，林默兒用了八九成的力，但在封辰彬聽來，依舊是奶聲奶氣，一點力道都沒有。

“我把她送走了。”封辰彬看了林默兒半晌，歎了口氣後如實廻答。

“……”林默兒。

她沒想到封辰彬就這樣坦誠了，她以爲她還得再花些心思，或者他會騙她。

怔愣過後，林默兒才發現她跑題了。

她在意的不應該是林依依被送走了麽？

憑什麽呀？爲什麽呀？她還沒報仇呢，怎麽可以就這樣便宜了林依依呢？

一瞬間，林默兒覺得心裡空落落的，卻又無法填滿而惹人煩躁。下一瞬間又覺得氣憤異常，卻又無処發泄而讓人瘋狂。

最後，她所有的力量衹能化作一個字，“靠！”

“誰都不能欺負你，丫寶。”封辰彬變得嚴肅而認真。

他望著遠方，神情專注，卻讓人看不出焦距在哪裡。而他倣彿正沉靜在一個遙遠的廻憶裡，有著痛苦，也有著歡樂。

這樣的封辰彬讓林默兒有些陌生，也有些……心疼。

“叔叔。”林默兒伸出小手，撫上封辰彬的眉心，小臉上滿是擔憂。

“丫寶好，叔叔才能好。”封辰彬望向林默兒，眼神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