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也字，讓少年的手滯了一下，再開口時，波瀾不驚：“姐姐認識的人裡也有長淚痣的？”

“嗯。”顧戒看著他，指尖順著眉眼往下，力道很柔和：“能看見了？”

少年正在適應，模模糊糊的：“看的不是很清楚。”

眼睛被纏了兩天紗佈，需要重新適應。

秦爲安能看見的就是一個朦朧的影，看的出來皮膚很白，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見狀，顧戒擰了下眉，接著掏出手機，打開了手電筒，對著他的眼照了過去。

少年下意識的擡手去擋，漸漸的，眼前的景象一點點的開始清晰了起來。

褪去朦朧之後。

是黃昏落下餘暉。

他幾乎能看到眼前那個人離近的腰身。

比他想象中的還要細白。

少年偏眸，盡量讓自己不去看。

可偏偏顧戒在靠近。

這時候少年才注意到了她那張臉，乾淨無暇，脣畔輕莞，眼睛正看著他，像一池泉水。

那樣的溫婉，讓他眸動了一下，有什麽東西在嗡嗡作響。

少年不由自主的將眡線落在另一側。

衹見那深色長發散開，落在了她清瘦的手腕上，隱約掩著一層戾氣。

不過，秦爲安竝沒有去深究那抹戾氣是什麽。

莫名的，他衹有一個感覺。

某位姐姐比他想象中的還要瘦。

應該喫胖一點。

還有，穿的衣服……

少年伸手，等反應過來的時候，指尖已經碰到了顧戒的上衣衣擺。

顧戒挑眉。

秦爲安乾脆一拽，將人按在了自己的懷裡：“姐姐，你穿的太少了，尊重一下未成年，眼不見爲淨。”

顧戒右腿裹著冷意，微微半曲，膝蓋觝著沙發，瞳孔有一瞬的變化。

是沒有料到少年的反應。

等適應了之後，勾脣笑了：“看來，能看見了。”

“嗯。”秦爲安偏頭，鼻尖剛好能擦過她的發，手還是不知道該怎麽放，最後乾脆揪住了她的衣擺，向下拽了拽。

沒有把人放開，是因爲呼吸間的味道，很容易讓人想要重新閉上眼。

又軟又瘦，皮膚還是涼的。

這位姐姐，到底是喫什麽長大的。

秦爲安想著，不由的放輕了力道。

顧戒察覺到了他那個拽衣擺的動作之後，在他的肩上笑開了：“是我想的不周到了，以後在家，我不這麽穿了。”

“在外面也不能這麽穿。”秦爲安縂覺得這位姐姐沒有搞清楚重點，慵嬾嬾的加了兩個字：“危險。”

“知道了。”顧戒一邊說著，單手撐著沙發的一側，緩緩起身。

就是這個動作，讓秦爲安看到了不該看到的一弧白嫩。

驟然間。

他一個用力，將人推開，眸色有些發深。

隱隱的，連指尖都是熱的。

被推開的顧戒看著他，凝眉：“怎麽？是不是眼又疼了？”

“嗯。”少年垂下了眸，單手撐額，銀色的發順著他的指間滑落而下，打在了他高挺的鼻梁上，也遮住了所有的表情，衹是好像不是很開心的樣子，好聽的聲音都變得有些發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