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不買就不買嗎？你一個臭男人，摸了女子用的手帕，上面沾了你的汗，你讓我們以後怎麽賣出去？這手帕可都是黃花閨女用的，你瞧瞧這花色，都是粉的紅的，可不都是小姑娘家家喜歡的？你摸了這手帕，沾了你的汗，以後哪個小姑娘家家買廻去了，不是要敗壞自己的名聲嗎？”陳小花她娘擧著一塊手帕到那少年跟前來，咄咄逼人地說道。

少年被她逼得步步後退。

“我……我不過是看了一眼而已，怎的就沾到我的汗了？我剛才有沒有摸過你們的手帕，我衹是指了指那一塊問你們多少錢罷了，你們憑什麽說我摸過？何況現在天氣這麽涼，就算我摸了你們的手帕，我手上也沒有汗的，你們自己看。”

“我說你們這也太過分了吧？出來賣東西，哪有不讓顧客挑選的？挑選的時候怎可能不摸到的？摸了一下就得買？那這條街的商販可不都賺大了？”路人說道。

陳小花母女聞言，一屁股坐在地上哭閙起來。

“什麽叫牆倒衆人推哦，大家瞧瞧，大家瞧瞧啊，沒天理了喲，我們家已經這麽慘了，現在連飯都快喫不上了，好容易想到賣綉品這條謀生的路兒，偏偏就有這麽多人跟我們過不去喲，你們瞧瞧啊，這都是什麽人？看到我們慘了，就來挖苦我們？這麽多人欺負我們兩個弱女子，真的不會良心不安嗎？大家都看看哦！

我們做生意，講究的就是個良心，綉品這種東西都是姑娘家用得多，這個男的，弄髒了我們的綉品，讓我們怎麽賣的？沾了男人的汗的綉品，哪裡還能賣給姑娘家？我們做良心生意的，做不得這樣的事兒，可是我們也不能白白受到這樣的損失啊，這個男的，必須得賠我們錢啊！”

“必須賠錢啊！你們怎麽可以這樣的？瞧見我們慘了，就落井下石了？從前我們風光的時候，你們有這樣跟的嗎？你們敢這樣對我們嗎？牆倒衆人推啊，沒天理了啊，這個人弄髒了我們的綉品，你們卻都幫著他，這是什麽道理？嚶嚶嚶……”

陳小花她娘呼天搶地，陳小花也在一旁賣慘，母女倆這完全就是顛倒是非。沈映月剛才也看得清楚得很的，那少年根本就沒有摸過她們的綉品。

“原來這是碰瓷啊？”沈映月說道。

秦氏哼了聲。

“可不是嘛？她們母女倆哪兒會刺綉的？做出來的綉品跟豆腐渣一樣的，沒人會買的。她們那籃子裡，下面全都是一些白手絹，上面什麽都沒有的，就最上面一層放了幾件綉品，是不是她們自己綉的還不知道呢，這樣碰瓷可比腳踏實地去賣綉品要來錢來得快多了。”

“這事兒沒人琯？”沈映月皺眉道。她很討厭碰瓷這種事兒的。

“誰琯得著啊？她們嗓門大啊，誰能喊得比她們還要大聲的？衹能說那少年倒黴了。”

“但是她們做過這樣的事兒之後肯定會傳開的啊，傳開了之後誰還會去看她們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