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這還不是因爲虛榮啊？誰都知道，老百姓最看不起那些菸花之地的女子的，紅兒自己怎可能不知道的。從前那都是被瞧不起的，現在可以嫁給田胖子這麽有錢的人，那紅兒不就得意了？不就想著在儅初瞧不起她的人跟前炫耀炫耀？

其實啊，我也真沒多瞧不起菸花之地的女子，誰都知道她們很多都不是自願的，有的也是身不由己，還有人是被賣進去的呢。要是哪個風塵女子能夠從良，那大家也是能接納她的啊，就衙門對面那個買豆腐的春娘，從前不也是花柳巷的？後來自己掙夠了錢自己贖身出來，自力更生開家店，大家不也是去幫襯她的生意嘛？

這紅兒，如果能像春娘那樣好好出來做份活兒，或者好好待家裡做個相夫教子的好婦人，也沒人說她什麽的，但是你們瞧瞧啊，這……這真是傷風敗俗啊，也不嫌丟人，瞧瞧，大庭廣衆的，都貼到田胖子身上了。”

“田胖子不也是啊。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田胖子從前沒錢，什麽媮雞摸狗的事情都做過的，還是沒什麽錢，瞧不上他的人更多呢。現在有了點錢，就一副巴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的樣子，還天天爲非作歹的。”

“就是！他這樣做反而讓人更瞧不上他呢，這種橫行霸道欺淩相鄰的惡霸誰瞧得上啊，再有錢也瞧不上。何況從前大家瞧不上他也不是因爲他窮，還不是因爲他那些作奸犯科的事兒啊？”

……

看著田胖子和紅兒，周圍的人議論紛紛，語氣裡全是嫌惡。衹可惜田胖子帶來的那些彪形大漢實在是太彪悍，還在一臉兇神惡煞地推開，趕走周圍的人。

“讓開讓開讓開，不知道你們田大爺來了嗎？田大爺是什麽人？你們最好出去打聽打聽，那可是和王家有生意來往的人，是你們這些賤民惹得起的嗎？你們這些賤民，就配在這街邊擺攤賣小東西，或者到廟會來淘便宜貨，這種底層賤民，乾脆去死得了！少在這兒擋田大爺的路！”

“哎呀！”就在那幾名彪形大漢奮力地推開人群的時候，花卷不小心被人踩了一下，還是個高大的男人踩的，疼得她不由尖叫了一聲。

“妹子，對不起啊，對不起啊，這兒人多，我沒有注意，對不起……”那大漢一臉抱歉地對花卷說，要不是周圍人擠人的放不開動作，看那大漢一臉抱歉的樣子，沈映月都懷疑他會對花卷點頭哈腰了。

花卷也知道這大漢不是故意的，於是笑著搖了搖頭。

“沒事的這位大哥，這不是的……哎呀！”花卷還沒有說完，又被人踩了一下，這次是另一個人。那人也是一臉抱歉地看著花卷道歉，花卷說沒關系，田胖子和紅兒聽到這邊的聲音卻在那邊笑了起來。

紅兒笑了幾聲後，一臉委屈地開口。

“相公，這廟會怎麽這麽吵啊？是不是那些貧窮的老百姓都喜歡大喊大叫的？哎喲，真是吵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