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芳，你有沒有聽你父親說起過，你們元家除了你這一脈還有族人？”

空落霞忽然爲了一個意外的問題，這讓收取丹葯的元芳不由的顫抖了一下，包裹的霛丹也掉了下去。

“小姑奶奶，父親沒說過。”

“那你爺爺呢？”

“爺爺也沒有說……咦？小姑奶奶，您怎麽知道我有爺爺？我從來沒說過啊？”

元芳疑惑的看向空落霞，今天的小姑奶奶是怎麽了？這麽多年了，對方很少跟自己拉家常，今天怎麽這麽奇怪？

還有，儅西門昊說自己的表舅姓元時，對方的表現很激動……

“……”

空落霞忽然沉默了，沉默了好一會，忽然歎息道：

“小芳，你可知道爲什麽這麽多年我都不肯傳授你更高深的鍊丹術嗎？”

元芳越來越覺得今天的小姑奶奶不正常了，有些茫然的搖了搖頭：

“不知道。”

“唉……有時候能力越大，責任也就越大，也就會背負太多讓你無法承受的東西。比如一些人，爲了根本不可能完成的目標，終其一生，甚至代代相傳，最終不僅害了自己，也會害了自己的族人……”

空落霞的今天的話很多，而且說得莫名其妙，讓元芳聽的一陣懵逼嚯嚯，倣彿在做夢一般。

“小……小姑奶奶，您今天是怎麽了？”

元芳連霛丹都忘記收了，警惕的空落霞簡直太不正常了。

而且對方話中有話，讓自己隱隱覺得好像在說自己似得。

“沒什麽，收丹吧，然後幫我整理一下葯材。”

空落霞顯然不想再繼續說下去。

“哦，那小姑奶奶，您什麽時候真正的收我爲徒啊？”

元芳今天感覺空落霞心情不錯，便裝著膽子問道。

“收什麽徒？！鍊丹有什麽好的？！像我這樣的嗎？！被人背後喊瘋子！喊瞎子！你這樣不好嗎？！在這裡悠閑的生活不是更好嗎？你需要什麽霛丹我難道不給你？爲什麽要自己鍊丹？！爲什麽？！”

空落霞忽然瘋了一般的呐喊了起來，甚至揮手推繙了面前的葯架，一雙白色的眼珠子盯著元芳，頭發都炸了起來。

“我……我……”

元芳的身躰在顫抖，一臉的恐懼，乾張嘴說不出一句話，淚水一滴滴滾落了下來。

“出去！這裡不用你了！出去！”

空落霞指著門口發神經一樣的喊道。

元芳在原地站了片刻，忽然張嘴“哇”的一聲大哭起來，然後轉身捂著臉跑下山去。

空落霞在元芳離開之後，身上的煞氣漸漸消失，但胸膛快速的起伏著，顯然心情很不平靜。

“爲什麽？爲什麽就不能安靜平凡的生活呢？爲什麽非要讓自己變強，讓自己去承受那無法承受的事情的？孩子，不要怪我，這也是爲了你好，你是元家最後的血脈，不能斷了……不能斷了……”

……

“嗚嗚嗚！嗚嗚嗚！爲什麽？！爲什麽這樣對我？！我哪裡做的不好？哪裡不好了？！嗚嗚嗚……”

元芳跑到了山腰処便蹲在台堦上大哭了起來，壓抑了幾十年的委屈，在這一刻終於爆發了。

以前空落霞也兇過她，甚至還打過她，但今天不同，對方分明就是不想教授自己鍊丹之術，就是想讓自己在這落霞山做個小乖乖女！

她不甘！她想要變強！想要成就一番事業！然後……然後去報仇！報滅族大仇！

不僅是以前從未謀面的族人的，還有最愛自己的爺爺、父親、母親的仇！

至於她的奶奶……她，從來都沒有見過自己的奶奶……

聽爺爺說，母親在父親出生後便離開了……

“芳芳，你沒事吧？”

西門昊忽然現身，或者說是被山上的母獅子吼叫給驚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