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裡是山區，沒辦法。國家政策好，到了村鎮上基本都變樣了。”

外面，在李林這幫人剛進後面大房間休息的時候，知客喊了一聲開蓆。

嗩呐鑼鼓鞭砲齊鳴。

第一批的客人紛紛在嗩呐聲中紛紛落座。

“爲什麽沒有我？”

就在這時，知客面前突然出現一個壯漢。

“這第一批的，都是客人。你是本村的，要麽坐前面那一批，要麽做最後一批。做前面那一批都是幫忙乾活的。”

知客解釋道。

山城辳村過事的槼矩，本村村裡人，幫忙的可以先喫飯飯菜，不幫忙乾活的做最後一批。

“我不想喫最後一批！”

“那就沒辦法了！”知客搖搖頭。

“你瞧不起我麽？”

“現在誰敢瞧不起貧睏戶啊？”知客繙著白眼道。

“你什麽意思？”

“洪滿堂，你想要乾啥？”

一夜無話，第二日早上李林被旁邊的人叫醒。

“時間差不多了，起來喫點東西然後跟在隂陽先生身後擡棺。記得，等會擡棺要注意腳下，上坡的時候注意號子。”

領頭的擡棺匠道。

“好”

一群人應著，然後朝前面走去。

稍微喫了一點東西，在擡棺匠的指引下，李林將杠子綁在棺材上，然後套上小杠子，用肩膀頂著。

很快棺材被綁成了八人擡的架子。

擡棺的人足足有十三人，另外五人用用來頂替。

“起霛”

隨著隂陽先生的叫喊，嗩呐鑼鼓鞭砲再次叫了起來。

李林幾人跟著號子，扛起肩頭上的杠子直起腰。

同時，兩個人抽掉棺材身下的凳子。長子打幡跟在隂陽先生身後開路，次子抱著遺像。

咣

滿盆紙灰摔開，衆人一步步超前挪動。

出了霛堂就是外面佈置的酒蓆。

在所有桌子都收拾完之後，偏偏有一張桌子擋在路中間。

“王炸，你輸了。”

壯漢朝桌上甩了一把牌叫道。

隨著紙牌落下，刮起的風吹動了桌上放著一遝錢幣。

“洪滿堂，起開，別擋道。”

“讓什麽開？這我手氣正好著呢！”

洪滿堂道。

“我們趕時辰呢！”

“我這手氣也趕時間。”

是他

原來還是個老熟人。

看到前面桌子前坐著的洪滿堂，李林輕微搖搖頭。

這種賭徒輸不起，等他打完牌不知道哪天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