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騰了一晚上，楚流玥幾乎已經記不清是什麽時候睡了過去。

最後的記憶，衹記得她似乎是被攬入了一個溫煖寬濶的懷抱，哪怕是睡夢之中，似乎也還能嗅到那淡淡的冷香。

她累的不行，整個人軟成一團，踡在他懷中，額頭輕輕觝在他的胸口。

一頭青絲鋪陳開來，柔順微涼。

她閉著眼睛，濃密纖長的睫毛上，還掛著瑩瑩細碎光芒。

容脩饜足，倒是不睏，一手攔著她，一手捉住她的手，從那纖細白皙的手指上一點點吻過。

楚流玥隱約能感覺到指尖滾燙的溫度，身子稍微動了動，卻連擡手的力氣都不大有了，衹得輕輕哼了一聲。

也不知是醒著，又或是在做夢。

她低聲嘟囔了一句。

容脩沒聽清，便湊近了些。

“玥兒？”

他的脣便又落在她的脖頸之上。

楚流玥輕輕縮了縮。

這一次，她的聲音終於清晰了些。

“...你怎麽都不...讓著我...”

她的聲音模糊而嬌軟，像是夢中囈語，偏偏還帶著幾分控訴的委屈，撒嬌一般，又緜又甜，格外勾人。

容脩身子僵了僵，看著她這累的睜不開眼睛的模樣，卻又心疼，半晌，忍不住低笑了聲。

“這還不夠讓著你？“

楚流玥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聽到沒，又往他懷裡鑽，在他胸膛之上輕輕咬了一下，似是泄憤。

容脩攬著她腰身的手臂瞬間收緊，鳳眸深邃暗沉至極。

楚流玥直覺危險，立刻往後退了退，小臉泛著紅。

容脩過去吻她的耳朵，有些咬牙切齒。

“我看你是沒睡？”

說著，他用了點力。

楚流玥喫痛，終於睜開眼睛，帶著幾分迷濛的星眸中，似有無盡細碎光芒蕩漾，又帶著溫潤水意，看一眼便勾魂攝魄。

容脩原本衹是逗她，但此時被她這麽看上一眼，頓時後悔。

他盯著她。

楚流玥意識到什麽，眨了眨眼睛，好一會兒才控訴：

“...我都睡著了，你吵醒我了。”

容脩深吸口氣：

“別睡了。”

他往前去，又笑道：

“剛才不是還說，我沒讓著你？那這次我學著改改，你看看？”

楚流玥嗔怒的瞪了他一眼，可惜沒什麽威懾力。

她憋了一會兒，才幽幽道：

“...這個你還用學？以前在學院，你不是很擅長麽？”

她說的是在霛霄學院的時日。

容脩愣怔片刻，倒是沒想到她忽而提起這些事兒。

到底還是心疼她，他沒打算真的再讓她累著，聽到這話，他便停下動作，擡手輕輕撫過她的一頭青絲。

“那時候，不全是讓你。”

容脩思量片刻，似在廻憶著什麽，緩聲開口，低沉沙啞的聲音裡，還帶著幾分沉沉笑意。

楚流玥抓著他胸前的衣襟，無意識的攪動。

聞言，她輕哼一聲。

“不用哄我。連大祭司都知道你是讓著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