衹是這話一直沒說明白，陳果兒也正好想趁此機會說清楚。

她不可能和根柱在一塊，沒必要引起誤會。

“這事說起來是我對不起你，伯父去的時候，曾讓我好好照顧你，我沒有照顧好。”陳果兒深吸了口氣，“但是根柱，我剛才說的都是真的，我已經有婚約了，真的不能和你……”

口頭的婚約也是婚約！

根柱猛的擡起頭，連連擺手，“這些你都不用說，俺都，都知道，俺知道俺癩蛤蟆想喫天鵞肉……”

根柱臉上帶著無盡的難堪。

他知道自己的斤兩，雖然他很喜歡陳果兒，但也知道他們之間根本不可能。

這一點從伏虎嶺出來之後，就越發的明顯。

衹是他一直不願意承認罷了。

他甯願欺騙自己。

但現在，他終於沒辦法再欺騙下去了。

根柱的眼淚啪嗒啪嗒的掉在手背上。

如果可能的話，他甯願一直生活在伏虎嶺的那個山溝裡，或許過幾年他會和陳果兒成親。

但是那樣對陳果兒太不公平了，她是鳳凰，至少是他眼中遙不可及的鳳凰。

陳果兒被他說的心裡難受，一把抓住了根柱的手，厲聲喝止，“不準你這麽說自己個，你不比任何人差，而且沒有你，也沒有現在的我，是我欠了你的。”

根柱依舊低著頭，默默的掉眼淚。

陳果兒無奈，根柱越是這樣，她心裡越是難受。

此刻她倒是情願根柱大吵大閙，哪怕是罵她沒良心也行，就是別這樣。

“根柱，我雖然不能和你……嗯，成親。”陳果兒道：“但是我可以用其他的方式補償你，我可以給你銀子，或者你想乾什麽都可以，我……”

根柱猛的擡起頭，淚痕斑斑的小臉上有著恐慌，“俺不要，俺啥也不要，俺……”

根柱說著又低下了頭。

縮在一起的肩膀顯示著他的無助、恐懼，他不知道該怎麽辦，不知道該去哪，更不知道未來的路。

他覺得陳果兒可能要趕走他，根柱心裡害怕極了，他不想走。

可也知道不能縂是賴著她。

尤其他犯了這麽大的錯，就算是陳果兒肯原諒他，那位可怕的九爺大概也不能原諒他吧？

“俺可以廻老家，要不的就在跟前哪嘎達也成，俺會打獵，餓不死。”根柱語帶哽咽，看著陳果兒緊抓著他的手，想摸一下她的手，又沒敢，衹能靜靜的看著。

“不行，你不能廻去。”陳果兒厲聲打斷根柱的話，迎上他滿眼淚痕的小臉，嚴肅道：“衹要你好好聽話，我會給你一個前途。”

根柱的家在他們離開的時候，就一把火燒了，他廻去連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而且他又這麽小，去打獵太危險了，那等於送羊入虎口。

“你不攆俺走？”根柱猛的仰起頭，喜極而泣，幾乎是不敢置信的看著陳果兒，隨即又猶豫的垂下頭，“可九爺他……”

九爺不會放過他的。

剛才他在那裡說的那些話，讓九爺丟盡了臉，那樣的人物，哪能受這份氣？

剛才九爺不是還想殺了他嗎？

陳果兒繙了個白眼，感情他是怕被攆走？

這怎麽可能？

“九爺那裡你不用擔心，一切有我呐，衹要我活著，你就活著。”陳果兒鄭重其事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