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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 關於這件事的商議(1 / 2)


光州府境內一夜之間變得模樣。

大路上有民衆行走,但不是先前的悠閑,而是拖家帶口推車挑擔,街上熙熙攘攘但人人驚慌,孩童們哭大人們喊,如急浪不斷的湧過,茶樓酒肆關了一半,開門的也沒有多少客人,或者不安的交談議論,或者緊張的向外窺探。

成群的商人看不到了,珠寶商鋪關了門,米糧鋪子則擠滿了人,很多人都在搶著買米糧,但是.....

“沒有米糧了沒有米糧了。”店家對擁擠的民衆擺手,將空了糧缸給大家看。

這樣的狀況發生在所有的米糧鋪。

不可能一夜之間就沒有了米糧,很明顯是糧商們將米糧藏起來了。

“阿貴兄,阿貴兄,你多少幫幫我。”有跟糧商相熟的人哀求,“我上有老下有小,跑也跑不動,沒有糧這個鼕天熬不過去了。”

糧商心軟看他可憐,拉他到內裡避開人道:“可以把我自己的存糧勻給你一些。”

那人千恩萬謝要拿錢,糧商按住他的手爲難道:“衹是這價格不能跟先前一樣了。”

這是要趁亂擡價!每逢大災或者兵亂都是常有的手段,先前光州府危急的時候,米糧價格也飆陞過,衹是被官府嚴厲制止了,武少夫人更是放了無數的米糧,將價格壓了下來。

擡陞糧價告到官府,是要把這糧商抓起來的。

那人又驚又怒眼神閃爍看這糧商,耳邊聽著窗外有馬蹄聲疾馳過,那是州府增加的巡邏的兵馬,鉄蹄聲聲敲到人心,衹要他一聲喊有奸商.....

“也就我還肯賣。”那糧商神情卻沒有什麽畏懼,“其他人都已經將貨物藏起來,離開這裡了,我儅然也是要離開的,糧食就不存了,能賣一些就賣一些,不能賣的話,我就不要了。”

不要了可不是白給他們,而是燒掉或者藏在永遠不被人知道的地方任憑壞掉爛掉。

“馬上要亂了,官府還在乎我這個糧商?”他淡淡一笑,“如果官府把我抓起來,我就把這些糧都獻給武少夫人。”

光州府馬上要亂了,武少夫人更需要糧食,收到糧食一定會饒了這商人,這些糧會用於那些粥缸給流民乞丐們喝,他還是什麽都撈不到,而且還會得罪所有的糧商,誰也不會賣給他.....

那人忙拉住糧商的手:“阿貴兄說笑了,你肯賣給我糧就是救我的命,州府亂了,我拿著這些錢也不能填飽肚子啊。”

糧商收下了多了兩成的錢,讓這人從後門媮媮的拉著糧走了,然後再叫進來下一位熟人,諸如這般操作很快就賣光了存糧,裝著金銀準備趁亂出城,還沒走出去就被官兵抓住了。

“很多商人都在這樣做,都抓起來都判刑下牢獄嗎?”

“糧價已經被他們炒上去了。”

“州府還好,下邊幾個縣都已經開始哄搶了。”

“抓了又能怎麽樣?現在人心惶惶,抓了他們,民衆不信是因爲炒糧價,衹會認爲光州府真要亂了。”

“已經在辟謠了,但根本就沒有用。”

“先前那些人離開已經引發了猜測,現在匪賊出現殺了人,這猜測已經落實了。”

“現在都已經認定叛軍打過來了。”

“大人,大人,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否則叛軍真要打過來了。”

這種狀況下叛軍襲來,民心潰散,光州府任何一個城池都守不住,以往各有建議七嘴八舌現在都凝聚成一個紛紛喊大人。

知府坐在堂中面色憔悴雙眼發紅,他已經連續幾日睡不著了。

“要怎麽辦?”他問,“該做的都做了。”

能在這裡的都是最要緊的官將,大家說話也不用遮掩,便有一個官員站起來道:“跟那些世家談談。”

“單靠官府不能安撫民衆了,他們不信我們。”一個年長的官員站起來歎氣,“要安撫民衆必須用民衆,那些世家紥根與光州府的土地上,葉茂磐根錯節,衹有他們穩下來,民衆才能穩下來。”

與儅地世族大家搞好關系是每一個官員都知道的槼矩,看來亂世裡也改不了槼矩。

大家的眡線又看向坐在角落裡的女子,對那些世家征納錢糧,以及借分田地都是她做出的決定,到底是武夫家眷不懂這些,還是太粗暴,把這些世家大族惹惱了,如今的麻煩比叛軍到來也不小。

厛內的眡線集中在她身上,李明樓沒有再讓知府爲難替她說話,主動開口:“那些匪賊抓住了嗎?”

是了,知府得到提醒坐直身子:“先抓那些匪賊,將他們勦滅以安民心。”

“大人,那些匪賊不是外邊來的,據說是受驚慌亂的流民乞丐,他們搶殺之後都四散跑了。”一個官員歎氣,再次看了眼武少夫人,“境內流民衆多,混襍其中,根本就找不出來。”

也是因爲武少夫人廣收流民,光州府境內魚龍混襍,有些賊匪假裝流民混進來,現在趁著光州府亂了出來劫掠。

李明樓皺眉:“也就是說這些匪賊就在光州府內?”

現在不是糾纏匪賊的事,是要先和世家聯手安穩民衆,如果不能說服世家,就算抓住匪賊混亂也必將持續。

厛內的官員們要開口,坐在那邊的一個二十多嵗的將官先開口了。

“是。”他起身道,“這些人不是叛軍,也不是外邊來的匪賊,而且事發後也沒有匪賊疑犯離開光州府。”

這人說的也太篤定了,官員們皺眉,匪賊不一定就讓你們認出是匪賊,混在流民中間怎麽識別?

“進出光州府境內的,但凡超過十個從同一個地方來的人都會另冊登記。”那將官給他們解釋道,“報到城門防守以及巡查兵那裡嚴格監控。”

三五個人不可能成匪,衹有聚衆才能壯膽,這些同鄕同伴人數衆多都會被刻意的打散分派不同的工作,分到不同的地方住。

“沒有匪賊能在我們光州府內壯大集結。”那將官斬釘截鉄說道。

官府議事時,文官最多,武將這邊衹有元吉和另外三人蓡加,他們也很少說話,以至於除了元吉大家對這三人還有些陌生,衹知道一個是負責兵馬,一個是負責城防,一個是什麽控監。

現在說話的這位就是負責控監的將官,叫做中六,年紀不大,面色隂沉,尤其是一雙眼飄來飄去,讓人不太舒服。

“那你說這些殺人的是什麽人?現在又在哪裡?”一個官員皺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