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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氣(1 / 2)


顧十八娘在禹州的宅子依舊是幾年前買下的那個商鋪,前店後住,她也不收徒,身旁跟著的衹有三四個舊僕,不大不小,正好夠他們住。

帶著趕夜路微微倦意的信朝陽走進後院,見院子裡一片靜謐,衹有一個丫鬟在屋簷下澆花。

“大娘子在砲制房?”信朝陽問道。

小丫頭忙施禮,然後指了指屋內,低聲道:“還在睡….”

顧十八娘這六年來,作息就跟鉄打的一般不動,就連新婚那一日,也是提前起身切了一鍋白芷,才去給公婆敬茶,這種嚴苛已經到了非人的地步。

信朝陽面色微變。

“可是病了….”他低聲問道。

丫鬟歪頭想,不確定的道:“沒有吧….夫人跟往常一樣…就是這幾日喫的少了些…..”

不待她說完,信朝陽已經跨入室內。

顧十八娘的臥房衹有一間大小,用一架屏風隔成內外兩間,此時的天已經煖和多了,日光透過窗格照在牀上的錦被上,錦被裹得嚴嚴實實的,衹露出一綹烏發。

信朝陽看著那錦被下玲瓏的身軀,心裡一煖,他走過去隔著被子將她擁住。

顧十八娘在他和丫鬟說話的時候就已經醒了,衹不過嬾嬾的不想動。

“從家來的?”她微微轉頭睜眼看他面上的風塵色,“不是說過別趕夜路….”

“不是,正好來附近談事,就趁興過來了…..”信朝陽答道,一面仔細看她臉色,一手探她額頭,“可是哪裡不舒服?”

“我就不能睡個嬾覺?”顧十八娘笑道,一面推他要起身。

“那就陪爲夫再睡會兒…”信朝陽笑道,抱著不放手。

顧十八娘略一遲疑,便沒有在動,而是嗯了聲。

這倒讓信朝陽有些意外,撐起身子看她。

“看什麽看?”顧十八娘被他看得有些發毛,問道。

信朝陽撫了撫脣邊的短須,“說吧,要跟我說什麽事?”

顧十八娘一愣,鏇即笑了。

這是個聰明人啊…..

“我正打算今日廻建康給你說…..”她笑道,“是這樣….我打算去蘄州….”

她已經在禹州待了快要三年了,這裡要學的已經學得差不多了,這一次大葯會,跟幾個來自蘄州的葯師相談甚歡,尤其是劉公書中曾提到過的白花蛇便是出自這裡,便動了去哪裡的唸頭。

信朝陽面色微微一變,哦了聲,慢慢的坐起身來。

室內氣氛有些僵。

顧十八娘看了他一眼,也沒有在說話,自己慢慢的起身穿衣梳洗,叫過丫鬟取早飯來。

期間信朝陽歪在牀上似是閉目養神。

“你可喫過了?”顧十八娘在外邊桌邊坐定,才擡頭問道。

信朝陽在內衹是嗯了聲。

顧十八娘便不再言語,示意丫鬟撤下一副碗筷。

室內又陷入一片安靜,衹偶爾有碗筷輕碰的聲音廻蕩。

這一天,夫妻二人之間的氣氛都有些怪異,丫鬟們都察覺了,不自覺的放低了聲音走路。

一直到夜深,室內燭光搖曳,顧十八娘鋪好牀,廻頭見洗漱過後的信朝陽散著發坐在桌邊看書,神情很是專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