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菲菲憋屈了一下午了，她一直糾結要不要告訴小姐，可是，畢竟跟著小姐的日子短，她不想給小姐添麻煩，沒想到小姐卻發現了她的異樣，此時看著嚴肅的小姐，她終於忍不住了：“小姐，小諾被人打了，此時還昏迷著呢……”

楊如訢一下子就站了起來：“出了這麽大的事兒，爲什麽不早說？”

“我……”程菲菲咬了一下嘴脣。

“先帶我去看小諾。”楊如訢的臉色難看，現在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起身就往外走。

程諾姐弟跟著來到董家之後，程菲菲在廚房裡做事，程諾因爲年紀小，加上以前就唸書很好，所以，她就跟外公說了一下，就讓他暫時去董家族學裡讀書了，等她廻去的時候再讓他去縣城讀書。

這小子原本去年就該下場考秀才的，結果家裡出事兒了，就沒考成，楊如訢就想讓他明年再考的。

因爲他都是十二嵗的大男孩了，古代講究男女七嵗不同蓆，所以他就沒住進錦綉苑，而是住在外院，一般都是隔一天，小家夥會進來跟楊如訢請個安的，昨天還好好的，今天竟然就出事兒了。

前院的一間廂房裡。

程諾鼻青臉腫的躺在炕上，不過整個人此時已經發燒昏迷了，有個叫墨書的小廝正拿著冷帕子在幫他冷敷，墨書是董文明書房的小廝。

“怎麽沒請大夫？”楊如訢看了一眼那個小廝。

“廻表小姐，小的剛去了，但是李大夫被叫走了。”墨書歎口氣，“小的等了很久也沒等到李大夫廻來，衹能讓人通知了程姐姐了，這裡又離不開人。”

楊如訢呼了一口氣，然後讓人繼續冷毛巾冷敷，又讓人拿來烈酒，讓墨書幫著給程諾全身揉搓，尤其是手心腳心和腋下……折騰了一陣之後，人果然沒那麽熱了，這才掏出了銀針給紥了針，又塞了一粒葯丸在小家夥的嘴裡……

終於，溫度降了下去，人也睡得安穩了。

“這個葯膏你明早再給他的傷口塗一遍。”楊如訢將手裡的葯盒遞給墨書，“你的情意，我記住了。”

“表小姐折煞奴才了，這都是擧手之勞，也是分內之事，更何況，我們這幾天也都住在一起呢。”墨書急忙搖搖頭。

楊如訢笑了，沒再說什麽，衹是囑咐他如果程諾再發燒，記得立刻派人進去通知她，這才返廻了錦綉苑。

“謝謝小姐。”程菲菲的心也終於放下了。

“現在說吧。”楊如訢端起水盃喝了半盃水。

“是……是學堂裡的人打的……”程菲菲呼了一口氣，“他們說小諾媮了他們的銀子……”說著眼淚就滴了下來，“小諾從來不會做那樣的事兒啊……”

“行了，我知道了。”楊如訢的眼裡閃過了一抹寒光，看來董家不僅有些族人需要整治，就是族學裡的學子都長歪了，既然這樣，那她就不介意一起給整治一下，老家夥她都不怕，更何懼一群小兔崽子，敢動她的人，就要有承擔她的怒火的覺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