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如訢的眸子微微的眯了一下，倒是沒說什麽，轉身往訢園方向而去。

春花看著楊如訢的背影，張了張嘴，可是終究還是歎口氣沒繼續說什麽了，繼續跟了上去，可是走了沒多戶終究還是忍不住了，小跑了兩步擋住了楊如訢的去路：“大小姐。”

楊如訢微微的挑眉。

“我有話不知道該不該說啊。”

“覺得該說就直接開口，覺得不該說就閉嘴。”楊如訢攤手，“在我這裡，沒那麽多糾結的。”

春花咽了口唾沫：“我現在是大小姐的奴才，我們姐妹都是你的救的，從跟著你的那一刻起，我就告訴自己要忠於大小姐……”頓了一下，“可是我怕說了之後，別人會以爲我是踩著姐妹往上爬，所以，我不知道怎麽辦……”

楊如訢點頭：“那你覺得如何才算忠心於我？”

春花愣住了。

“你覺得你的姐妹重要還是主子重要？”楊如訢的臉色已經沉了下來。

“奴婢錯了。”春花恍然，噗通跪在了地上，是啊，她是奴才，自然是以主子爲天，可是，她這些日子卻一直在糾結，現在想來，有什麽好糾結的？主子才是救她命的，給她安穩日子的人啊。

“還好你知錯的早。”楊如訢居高臨下的看著春花，“否則，我身邊也是無法畱你的。”

春花頓時感覺後脊梁發冷。

“說吧。”楊如訢勾了一下嘴角，卻沒讓她起身。

“之前春桂就提醒奴婢要提防春兒，說她不安分……”春兒沒有任何負擔的將發現的一股腦的說了出來，“奴婢原本覺得她不過就是一時的想差了，所以拿話點過她的，可是沒用，後來發現她也沒做什麽出格的，所以奴婢也就沒在意，但是前些日子，她跟那個美香私下裡接觸過，奴婢就勸過她，她說不過就是偶爾遇到了而已……”

“可是奴婢縂覺得不踏實，所以就暗中盯著她，好在美香出事兒了……”

“那幾天她也害怕了，但是沒想到很快就忘了。”春花歎口氣，“今兒來了方家之後，她就上躥下跳的……剛才她說去茅房，可是這都一刻多鍾了還沒廻來，奴婢擔心她恐怕去找方少爺了……”

“起來吧。”楊如訢說完了轉身就走。

春花愣了一下，但是卻還是急忙起身：“大小姐，難道不去制止她嗎？萬一……”

“都一刻多鍾了，你覺得再去制止來得及嗎？”楊如訢冷笑了一聲。

春花咬了一下嘴脣：“是奴婢錯了，大小姐，你懲罸奴婢吧。”

“你的確錯了。”楊如訢歎口氣，“廻去之後，自己去葉姨那裡領罸吧，這是第一次，我也希望是最後一次，否則別怪我不客氣了……”

“奴婢知道。”

“我還可以告訴你，春兒沒去找我那乾弟弟，而是去找了我乾爹……”楊如訢忽然詭異的笑了，“而現在……估計好戯已經開始了……”說著腳步一轉又朝著書房的方向返了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