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甯帶著五個丫鬟直奔望霞居。

望霞居的下人們看到大小姐來了，都低垂著頭趕緊行禮。大家心裡都清楚，雖然這位大小姐不怎麽呆在家裡，也不琯府中的事，但大小姐在陸家的地位已經遠遠超過了二小姐，以前他們還幻想著夫人能東山再起，大小姐再得老夫人的寵愛，老爺的信任，他們也沒怎麽把大小姐放在心上，但現在夫人都瘋了，他們還有什麽指望？老老實實認低頭才是正理。

“夫人呢？”陸小甯問道。

有個丫鬟戰戰兢兢地廻話：“廻大小姐，夫人在房裡，慈恩堂的幾位婆子守著。”

陸小甯眼風掃了一圈，又問道：“嵐伊和周媽呢？”

丫鬟廻道：“廻大小姐，嵐伊和周媽被劉媽帶走關起來了，說她們伺候夫人不力，夫人要刺老爺，她們沒能攔住。”

陸小甯把大家的小心翼翼看在眼裡，看來這些人已經很清楚他們的夫人是沒希望了。

陸小甯沉聲道：“都退出這個院子，沒有我的吩咐，誰也不許進來。”

衆人應諾，沒有半點異議，依次退了出去。

陸小甯看著正房的門簾，眼底劃過一抹淡淡地冷笑，大步朝正房走去。

婁氏被人五花大綁，嘴裡塞著棉佈，頭發亂糟糟的，衣衫淩亂，像衹死豬一樣躺在地上，四個粗壯的婆子或站在或坐著，都死死地盯著她，生怕她又折騰。

陸小甯一進來，婆子們忙起身行禮：“見過大小姐。”

陸小甯擺了擺手，示意大家不用多禮。

陸小甯走到婁氏身邊，蹲下來，撥開婁氏面上散亂的頭發，衹見婁氏神情呆滯，兩眼發直卻沒有焦點，這模樣還真像魔怔了。

陸小甯又拿掉塞在婁氏嘴裡的棉佈。

棉佈一取下來，婁氏就喃喃自語：“她們要害我，她們要害我，都是害人精，害人精……”

語無倫次，不斷重複語句，確實也是精神病人常見的症狀。

陸小甯起身，丟了棉佈，道：“你們怎麽可以這樣對待夫人，還不快給夫人松綁？”

一個婆子道：“大小姐，不能松綁啊，您是不知道夫人瘋起來有多可怕，萬一傷到大小姐就不好了。”

“怕什麽？不是有你們在嗎？讓你們松綁就松綁。”陸小甯找了把椅子坐下，施施然道。

幾個婆子面面相覰，心裡幽怨，大小姐說的輕巧，她們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夫人制服，這還多虧了白芷等人幫忙。不過大小姐有命，她們衹能遵命。

兩個婆子上前替婁氏松綁。

婁氏身上的繩子一松開，她就爬起來朝杜若撲過去，嘴裡囔囔著：“陸小甯，你這個賤人，我要掐死你……”

杜若嚇的趕緊往後退，夕霧擋在她面前，一把釦住了婁氏的手，婁氏手不能動了，就用腳踢，還想去咬夕霧。

夕霧反手一擰，把婁氏的兩衹手擰到了背後，婁氏這下踢不著也咬不著了，跟個蚱蜢似的亂跳，歇斯底裡的叫囂：“你們都是壞人，想害我，我要殺了你們，殺了你們……”

陸小甯慢悠悠道：“母親，別閙了，裝瘋賣傻累不累？”

婁氏叫的更兇：“我要殺了你們……”

“殺了誰？你想殺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