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以默聽到她的話，微微地擡起頭來，雙眸之中，有一點點微悅的光，“你都知道了！”

夏火搖了搖頭，“我什麽都不知道，我也懷疑過你背叛組織和國家，但若是到了現在，我要是還不明白的話，那這些年來，組織和國家是白教育我了。”

淩以默輕輕擡起手，放在夏火的臉頰上，“你能明白，我的感覺真好。那樣的話……我就算死……也死……的甘心……死……的明目了！”

說著，他重重喘了一下氣，頓時他傷口処，剛止住的血，又不停不停地湧了出來。

夏火的心像似被人插了一刀，生生地發疼，她伸手用力抓住淩以默的手：“你說什麽不會的喪氣話，不會的！我們會一起廻去的！”

淩以默眯了眯眼睛，氣息微弱，“我也想，可是我知道……沒用了……現在，我衹想跟你說幾句話……話……”

“不會不會的！”夏火抓住他的手，拼命搖頭，心痛到呼吸都要停止了。

淩以默反握住她的手，“我很開心，看到你這麽緊張我……雖然知道……你的心，已經爲……以辰關上了。這麽多年來，怎麽……都敲不開……就算我今天……用命……也是一樣敲……不開……我，但我還是……想告訴你……我一定也不後悔……愛你，如果還有來生，我……我會比今生……更……愛……”

話還沒有說完，傷口処的血，突然大量向外噴濺而出。

夏火聽著聽著，眼睛都血紅了，眼淚充到眼眶裡面，又酸又疼又脹，“不！淩以默！你不會死的，不會的！你要活下去，衹要你活下來，我什麽都答應你，求你，無論如何都要活下來！！！”

說著，夏火跪倒在地上，額頭埋在淩以默的勁処，眼淚一顆一顆流成行……

淩以默伸手輕撫在她頭項，重重喘了兩口氣，蒼白而又淒楚一笑：“別……那麽殘忍，無情……你不愛……我，連讓我……愛你……都不肯。”

“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想讓你愛我，所以你不要死，不要死——”這麽說著，夏火突然有些急了，她將賸下的淡竹，全都嚼爛放到傷口処。

她一定要救他，一定不能讓他死在這裡！一定不！！！夏火在心裡一次又一次的告訴自己。

望著心急如焚的夏火，淩以默蒼白的臉頰上，多了一絲動人的粉色。

嘴角勾起蒼白的笑容，他想睜大眼睛，望著眼前這個，他今天最愛的女人，可是眼睛卻越來越無力，快要撐不起來了。

看著淩以默眼睛半眯半閉的樣，氣息似有若無，倣彿快要不行了一樣，夏火也倣彿快要停止了呼吸一樣。

“淩以默！醒醒，不要睡！”夏火伸手捧住他的臉搖著。

淩以默的心，原本碎成了一片一片了，可是看著她對著自己，那樣焦急而又關切的表情，他卻又想笑一下。可是努力了很久，卻是連勾起嘴角的，那一點力氣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