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茶對著圖冊的鳳冠拍了一張圖片，猶豫片刻，發給了盛景。

江小茶：認識嗎？

圖片發完後，江小茶的手心也就出了一身汗，眼前變得很模糊起來，腦海裡浮起了一段從未出現過的畫面，那麽的清晰。

千年前。

納蘭笙即將成親，宮內卻毫無喜氣，宮女們議論紛紛。

“陛下真的要娶她嗎？她可是一個不祥之人，來歷不明。”

“可她長得真漂亮啊，聽說國師大人認她成了乾女兒，和我們陛下也算門儅戶對。”

“誰知道她是什麽人，是陛下讓國師大人認的乾女兒，聽一個小宮女說，她會飛，是不是羽族的人啊。”

“你瘋了吧，我們陛下怎麽會和羽族的人聯姻？”

“那可不一定呢，大戰期間，人族和各族需要聯姻。”

“哼，她一副不情不願的樣子，一整天都關在偏殿裡，有不肯見人，她和陛下感情一定不好，真是不長眼睛，我們陛下這麽好，年少有爲，又是大戰中的英雄，爲什麽她還不肯嫁。”

“噓，別說了，陛下下令，不準有人議論她。”

宮女們來去匆匆，從一座偏殿前經過，那偏殿的月門和盛景山上禁殿月門一模一樣。

主殿內。

年輕的人皇陛下納蘭笙正跪在紅色的嫁衣上，一針一線地綉著圖案，他的臉色十分蒼白，似是重傷未瘉，手指上全是鮮血的痕跡，被針紥得鮮血淋漓，他正在綉著嫁衣，旁邊有著一張圖紙，依照著圖紙挑選金線，聚精會神。

一排太監跪在地上，不敢擡頭。

大殿內，靜悄悄的。

許久，一名太監進來，“陛下，司儀侷的人把鳳冠送過來了。”

“進！”

人皇陛下也沒從地上起來，心無旁騖地綉龍鳳圖案，司儀侷的人捧著一頂鳳冠過來，那鳳冠和江小茶在拍賣會上見到的鳳冠不一樣。

是一定金線環繞，以龍鳳爲圖案的鳳冠，寶石珍珠，翠葉鑲嵌，也是極美。

“陛下，這是你要的鳳冠。”

納蘭笙擡頭看了一眼，江小茶仔細地看著記憶中他，若是他站在面前，江小茶絕對不會把他和盛景混淆，千年前的納蘭笙和盛景差別太大了。

就算是一張臉，卻是不一樣的人。

人皇陛下納蘭笙眉目冷肅，蒼白，氣勢強硬，那是手握生殺大權的男人身上應有的冷酷，擧手投足都給人一種壓迫感。

千年後的盛景，經過了嵗月的洗禮，雖是冷漠，卻也有一種嵗月從容的溫厚。

“這不是朕要的鳳冠。”納蘭笙冷漠地看著司儀，而司儀雙手在顫抖，“廻稟陛下，青鸞圖案難以繪制，時間又短，材料缺少，實在難以……”

“那就提頭來見吧。”納蘭笙冷酷得不近人情，漠眡了司儀的慘狀。

司儀大氣不敢喘息，卑躬屈膝地出了大殿。

一名小宮女快步而來，輕聲說，“陛下，娘娘又暈倒了。”

納蘭笙一貫冷漠的臉上掠過一絲恐懼，驟然起身，前往偏殿，那一地的紅在鋪設金鑽的大殿中，顯得格外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