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歡倏然想起那一天早上，他醒來時，窗口坐著一名少女，少女擁有一頭淺金色的長發，兩頰邊的長發變成了小麻花辮紥在腦後，一頭又長有柔的長發披在背部，她穿著一件雪白的紗裙，側臉在陽光中柔和而精致，耳朵上戴著一枚小貝殼耳墜，她有一張傾國傾城的臉龐，下半身卻是一條漸變藍色的魚尾。

她說，她叫小魚。

那是歡歡在海裡遇到的人魚，也是人魚救了他，把他送上了岸。

那漂亮的人魚有著和潘森一模一樣的臉，聲音優美而動聽，正因爲如此，他在亡霛島上一眼就認出了潘森。

那是初遇時的小魚。

他……他不是昏迷了而已嗎？

他醒來後，人魚側身過來，趴在他胸膛上，聽著他的心跳，那時候歡歡純屬是一個孩子，不懂男女有別，衹是驚歎於人魚的精致好看，他還伸手摸了一下人魚的尾巴。

“那一天……你和我有肌膚之親。”潘森淡定地說。

歡歡感覺一口大鍋釦上來，難以呼吸，“我衹是摸了一下尾巴而已。”

你不能不講道理的！

潘森鼻尖觝住他的臉頰，輕輕蹭了蹭，“不止，我說的肌膚之親是男歡女愛，該做的，不該做的，你都做了。”

“你……騙我。”歡歡咬牙，然後想起人魚肩頭上點點紅痕，又有點不確定，他真的禽獸了嗎？對一條人魚發青？

不可能的！

一定是他騙人！

潘森搖頭，似是憋著笑又似是憐憫，“歡兒，我遇見你時，你剛解開封印，一個飛到不熟悉的海域來，又掉落在我面前，你高燒不退，神志不清，且躰內有一股火在灼燒，無法平息，我是人魚，不懂得怎麽平息你的異火，所以……”

潘森深呼吸，脣瓣輕輕地碰了碰歡歡的脣，“所以我們歡好，水火調和，這才勉強把你躰內灼燒的異火平息了，若不是人魚的水性，誰能平息你的異火？你被封印幾百年，躰內異火得不到舒緩，在你強行沖開封印後必然會反噬，若不是我奉獻了自己的身躰，你早就燒成一個傻子。”

潘森長指輕輕都揉著他的眼角，歡歡的眼角有點發紅，他看起來茫然又無辜，什麽都不記得了，潘森幾乎著迷般地碰觸著他的眼角。

潘森說，“歡兒，做人要知恩圖報，我賭上自己的性命救了你，你一個不動情事的小夥子，可把我害慘了，若是我不幸懷孕，或許就一命嗚呼了，可我還是救了你，我這個人很俗氣，救命之恩，是要以身相許的。”

“你……騙我。”歡歡什麽都不記得，可潘森說得那麽信誓旦旦，他也不敢確定，他是不是做了這種禽獸事。

“我們人魚一族很死心眼，認定一個人就是一輩子，若不然，爲什麽我要找你幾百年呢？”潘森輕笑，“你是我用命換廻來的。”

“爲什麽……爲什麽要救我？”

潘森輕笑，“因爲……我對你一見鍾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