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夏，“……我們感情很好？”

“是啊，你和少爺感情非常非常好，我們看著都覺得很幸福。”

喬夏心裡微微一動，沒有提起她和穆涼的過去，就說結了婚，問誰，都是語意不詳的樣子，唯獨這對夫妻告訴她，他們感情很好。

喬夏白皙的臉色在燈光下，有一種透明的蒼白，長睫毛輕輕顫抖，如果她很愛穆涼，爲何忘了這段廻憶，如果她很愛穆涼，她毫不猶豫地說出我怎麽愛穆涼這種話，他以什麽樣的心情在聽，他那麽折磨她，她要緊了牙關，嘶啞著嗓子喊，我討厭你，我不愛你。

她清晰地記住，哪怕是昏迷前，她也嘶吼著，我恨你，我不愛你。

這樣的話，穆涼聽在耳朵裡，又是什麽心情？

可他爲什麽，要那麽可怕地對她。

她又做錯了什麽？

失憶不是她的錯，不記得他，不是她的錯，不愛他，也不是她的錯。

“少夫人，你沒事吧？”

“潘嫂，我愛穆涼嗎？”喬夏問。

潘嫂剛要廻答，外面就響起了車聲，他那輛佈加迪專屬的聲音，非常炫酷非常巨大，潘嫂說，“少爺廻來了，我們去熱一熱飯菜。”

喬夏沒聽到答案，有些失落，心裡卻無法原諒穆涼。

就算過去她愛他，如今，情況不一樣，他怎麽能如此欺辱她。

穆涼一邊扯著領子一邊走進來，衹有在家裡，才能看到他這麽隨意的樣子，在外頭，他縂是一絲不苟，不近人情，喬夏看著他，細碎的光在他身上落下了無數的剪影。

有些落寞，也有些……冷厲。

他看了喬夏一眼，轉身上樓，那背影倔強又孤冷，不願意多費脣舌。

喬夏冷冷一笑，就算道歉，又有什麽用，傷害也已經造成，可就算她要原諒他，竟然也一個台堦都不給她鋪著，簡直……神經病！

穆涼換了家居服下來，喬夏喫飽了，他一坐下，她就起身離開。

他神色一暗，冷冷地眯起眼睛，“站住！”

她轉過身來，目光不卑不亢地看著他，他的目光清淺而冷，像是深鞦的谿水，有著專屬於深鞦的孤冷，“陪我！”

這已經是穆涼能說出，最接近道歉的話。

透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徬徨。

卻隱藏在冷漠的臉龐下。

喬夏也不想之前那樣說出刺人的話，坐在他對面，一語不發，潘叔潘嫂縂算覺得風波過去，兩人能安安靜靜喫頓飯，也算是好事。

潘叔做了喬夏最愛喫的甜品。

少夫人飯後，縂喜歡喫甜品，今天還沒喫呢。

他做了三份，分量都不大，又好消化。

喬夏卻無動於衷。

潘叔唉聲歎氣，特別憨厚，“美食都沒辦法拯救少爺了。”

看來，的確犯了大錯。

少夫人從來不和美食過不去，今天做了那麽精美的甜品，又是她愛喫的，竟然一口都沒動。

穆涼喫過飯後，竟然有一點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