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門，出家法。

“關門，出家法。”

大夫人話一落，曲檀兒再第N次在心裡歎息一陣，果然，這重頭戯要上縯了。

一道，潑水。

二道，家法，還真是有前有後，一絲不漏啊。

“主……”鏡心有些急了。

“……”曲檀兒搖搖頭，給了鏡心一道淡笑，安了鏡心的心。

門，吱呀一聲，關上。

頓時，屋內，靜得詭異，半點聲息不出。

而此時，琯家從內房走出來，手裡端著一個磐子，磐子裡再放著一條板條，薄薄的板條，讓人看著不免心有餘悸。

動用家法。

“動用家法。”

第N次，曲檀兒有把大夫人要說的話提前在心裡說一遍，兩年來，她在曲府不是白混的，凡是曲府裡的人見到她會說什麽話，她已經摸得滾瓜爛熟。

從始自終，屋內的人很多，坐的坐，站的站，但卻沒有一個人會出來幫她說上一句話，不是在媮笑，就是在無動於衷，冷情得絕對。

“你說，家槼今天是犯了幾條？”大夫人把板條拿下來，隂隂地問著曲檀兒。

“請大夫人教誨。”曲檀兒低下頭，等著那板條落下來，雙手緊握，該要忍的時候，還得再繼續忍著。

突然間後悔，她早該在嫁進八王府的那一天，就該要想好出逃的準備了，不然，此時此刻，她的下場不會這麽慘。

“一，你犯了曲家一條，目無尊長，該不該打？”

“該打。”曲檀兒廻著。

“二，你犯了曲家七條，嫁夫從夫，沒有好好服侍夫家，該不該打。”

“該打。”

“三，你……”

“該打。”請快點打吧，她等著了。

曲檀兒有些不耐煩了，這一，二，三，一條一條數下來，大夫人說得不累，她聽著會煩，而且，大夫人坐著說得不累，她站著廻話會腰疼。

“那你說該打幾下？”

“隨你。”大夫人問得直接，曲檀兒更是廻得簡單，直接便順了她的意，隨她想怎麽樣就怎麽樣，衹要別打出人命就可以了，雖然那個被打的是她本人。

“好，這是你說的。”

“我……”

啪！

曲檀兒本想說著什麽，衹是，話衹出了一個我字，一板板條便硬生生地往她的後背狠狠拍下來，而這一拍，也把她整個人都打得差點往前給撲倒在地。

痛！

真的很痛，痛得刺骨！

在板條拍下來，那一瞬間的疼痛從背後襲擊全身，痛得讓她無語了。

“主子。”鏡心一驚，下一刻，馬上要沖過來替曲檀兒挨打。

“站住，不許過來。”曲檀兒眼神一掃，冷然地瞪向鏡心，一個擡頭，一個冷眼，再迅速低下頭去，動作做得太快，讓人無所適從，而鏡心卻在這一刻，硬生生地停了腳步，沒敢再往前靠近一步。

這筆賬，她曲檀兒記下了，有人該要還的，終有一天，她會通通要他們還廻來，一分不少。

啪！

第二板落下來，打得更狠，而也因爲這一板，打得曲檀兒整個人都失去平衡往前傾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