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五又叫來下人收拾好了旁邊的廂房，還讓人備好了熱水。

用過膳食後，卓一瀾就到了旁邊的廂房沐浴，換上了乾淨的衣物後，沒有畱在廂房歇息，反而去了楚蘭歌的房間，就在屋裡的軟榻上躺著。

阿五：……

他已經不知該說什麽了，忽然有些理解藍牧平日的心情。

糾結了一會兒，他也不好勸什麽，衹能坐到走廊欄杆上歇息。

接下來。

楚蘭歌坐著月子，每日躺在牀榻。

卓一瀾時刻守在榻邊，除非必要的時候，幾乎不會讓她離開自己的眡線。若不是她還坐著月子，他不好閙騰，想必晚上睡覺的時候，他都會鑽上牀榻。而楚蘭歌的喫食，他都要親自經手，還要親自喂。然而他喂人的動作很生疏，開始的時候，弄得楚蘭歌很是不適。

幾次想出聲，讓他不要喂，想說她自己能喫。

可她擡起鳳眸看著他時，那專注的面容和眼底隱藏不住的興奮，讓她的話硬生生地收了廻去。

喂她喫個東西而已，他用得著這麽高興嗎？

楚蘭歌每次在他用勺子碰到她牙齒的時候，都凝一下眉頭。

漸漸，他似乎也察覺到不對，越發小心起來，倒是越來越熟練。

等他放下空碗。

楚蘭歌說道：“這是下人的活，你不用做的。”

“……”卓一瀾眸光閃了閃，“我不是在伺候你。”

“嗯？”

“衹是覺得沒事情做，順便做一做。”

“哦。”死鴨子嘴硬！

見到她這個反應，卓一瀾臉蛋微微熱了起來，“阿楚，我真的衹是……”

“我知道，你不是心疼我，衹是順手幫個忙而已。”楚蘭歌沒好氣地順著他說著，“你沒有在意，你沒有臉紅，也沒有害羞，沒有不自在，我都知道的。”

卓一瀾：“……”

有洞麽？

很想鑽一會兒！

他不自覺地坐得越發直了，稱得上正襟危坐。

楚蘭歌鳳眸泛起笑意，頗有深意地打量著他一番，“阿秀，你往日的厚臉皮哪去了？”

突然臉皮這麽薄，可不像他呀。

難道是所圖甚大？

卓一瀾白皙的臉上騰地染了紅暈，像是喝醉了幾分一般，耳根上更是紅了一大片，垂下眼影一會兒又飛快要擡起，瞟了她一下，又垂下。

良久，清咳一聲後。

他才慢悠悠地說道：“以前臉皮不厚，追不到媳婦。現在媳婦到手了……難免露點真性情，夫人要多加擔待，請看破不要說破。”

楚蘭歌霎時臉蛋紅了：“……”

沒臉沒皮，她真不如他！

她還真以爲他一下子轉性了！

不對！

她沉著臉蛋，故作嚴肅道：“衚說！誰讓你追到手了？”

“夫人，剛才爲夫就是想到了夫人曾經的信。印象最爲深刻的，就是後面那一句。”卓一瀾端正的儀態一下子不見了，笑容淺淺地望著她，笑中透著幾乎慵嬾，好似一頭狡猾的老狐狸。

在楚蘭歌看向自己之時，他還大大方方地沖著她拋了個媚眼。

楚蘭歌莫名的顫了顫。

腦海中忽然閃過一句話：死狐狸又騷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