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城雅致想在自己還能清醒清晰的時候，把一些該交代的事情都交代給容顔聽。

但是他這樣說了一番卻讓容顔心頭非常難受。

容顔趴在他身上抱緊他，手指甲都快掐進了連城雅致的背部皮肉中。

容顔吸吸鼻子：“不許這樣說，我不想聽，不要說的好像………”

好像是在交代後事一樣。

連城雅致勾起脣角：“好，那我就什麽都不說了好不好？”

容顔應了一聲：“恩……”

連城雅致輕輕撫摸容顔的後背：“睡吧，再不睡，天的要亮了，今天白天還有好多事情要做呢。”

容顔沉默片刻，應了一聲：“好……”

嘩啦一聲，連城雅致抱著她從水中站起來，拿一條乾爽的浴巾將她裹起來擦趕緊，然後抱著出了浴室。

從浴室出來，到躺下，他們倆誰都沒有再說話。

容顔閉上了眼，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睡著了，連城雅致將她擁進懷裡，關掉燈，房間內陷入黑暗。

連城雅致睜著眼望著天花板，聽著容顔均勻的呼吸聲，心裡突然安靜了下來。

他們睡的時候本來就已經很晚了，所以躺下後，沒有幾個小時天就亮了，似乎……山中的天，比喧囂的閙市中亮的更早一些。

窗戶外有鳥兒及嘰嘰喳喳的聲音，連城雅致睡的狠輕幾乎是在聽到鳥叫後沒多久就醒了。

他睜開眼看向窗戶，今日的清晨似乎帶著一聲朦朧的霧氣，窗戶上結了一層水汽。

連城雅致看了一會低頭看懷裡的容顔，她睡的還好，這個時候睡的正熟。

連城雅致勾起脣角，低頭在容顔額頭上嘴脣上都親了一下，然後想了想，起身。

他換上一套衣服，洗漱好，然後看一眼外面，果然，外面聽著一輛黑色塊頭有點大的吉普車。

車頭前靠著一個人，一身軍裝立在那，像一尊雕塑。

連城雅致笑了昨晚後來容顔睡著之後，他聽到外面有停車的聲音，不過他沒下去，沒想到這小子竟然等了那麽就一直沒走。

連城雅致廻頭看容顔還沒醒，便悄然離開臥室下樓。

大門打開，在晨光中連城雅致沖康宸打招呼。

“早！”

康宸擡眼看了他一眼：“早！”

連城雅致看見康宸腳下的地上丟了一地的菸頭，車頭車頂和前面的擋風玻璃上都有一層白色的薄霜，就連他帽子肩膀和眉毛上也是，一看就知道了等了很久。

可偏偏康宸卻一點都不顯浪費，反而看起來帶了以一種超過了時間所賦予的蒼涼悠遠。

康宸微微歪頭將連城雅致打量了一番：“昨晚睡的好嗎？”

連城雅致呼吸一口山中清新的空氣，道：“不好……”

怎麽可能會睡的好呀？

康宸問他：“容顔知道了？”

連城雅致呼出一口白氣，“知道了一些，也不知道一些……我哪敢讓她知道完，你也給老子記住了，別在她面前亂說，要是說漏了嘴，我就算從試騐台上爬起來也得揍趴你。”

“是嗎？那這樣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