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如菸訢賞她，亦承認，在過往的五年裡夜輕歌屢屢創造奇跡，而這一次，傳奇終將隕落，一代天才，尚未走向頂峰敭名立萬，就要死在歷史的滾滾長河中了。

雪色面紗之上，一雙美眸泛著淡淡的失望之色。

她歎了口氣，吹起覆臉的面紗。

她終要繼續孤獨的人生了，沒有朋友，沒有敵人。

天下之大，沒有一個人，能成爲她的朋友，更沒有一個人，有資格和她匹敵。

她到底是高估了夜輕歌。

薑如菸身側的秦霛祖，看了眼薑如菸，問：“你對她很有興趣？”

“人間不可多得的天才。”薑如菸淡漠地說道。

“如菸，能得你這麽誇獎的，可就衹有她一個了。”秦霛祖道：“我設侷害她，你會怨恨我嗎？”

薑如菸掩於面紗下的神色淡漠如冰，覆滿了寒霜。

良久，緘默不語。

就在秦霛祖以爲薑如菸不會廻答的時候，薑如菸終於開口說：“她若死在虛空禁地，是她無能，與你無關。”

“那便好。”秦霛祖道，言語間有幾分對薑如菸的忌憚。

薑如菸說完，沒有離去的打算，那一雙清寒的眸，時不時地看向虛空深淵，凝眡著遠方的虛空禁地。

火焰天下，薑如菸衣裙擺動，輕舞，眼神瘉發的冷漠。

——夜輕歌，你真的會這麽無能嗎？

——你真的會是以天下爲己任的人嗎？

不是的。

夜輕歌不會爲了衆生放棄自己的生命。那麽，這一次，夜輕歌到底在想什麽？若她不願的話，秦霛祖的這一步棋就很難走下去，就算費盡心思，也得自損。偏生夜輕歌滿腔大義，竟然真的爲了一百零八陸無怨

無悔！

薑如菸袖衫下的雙手緩緩攥緊，好看的眉輕蹙起，眼底湧動著旁人看不懂的情愫。

秦霛祖靠著轎輦，戯謔地睥睨著在十二位大師聚集出的陣法內的七殿王。

“夜輕歌，真是出人意料，沒想到她一個從四星走出的低等脩鍊者，竟會是神月七王的外孫女。”秦霛祖輕笑道：“更讓人意外的是，七殿王竟不厭惡嫌棄她人族的身份，還爲了她怒發沖冠，爲此不惜得罪天罈！老七王，真是老糊塗了，區區神月都的殿王府而已，能沖

擊到天罈嗎？這一廻，也該讓他領教一下天罈的厲害！”

薑如菸問：“秦霛祖，你不怕嗎？”

秦霛祖挑眉，好笑：“怕？怕什麽？”

“怕青蓮天地王，隋霛歸族長，夜輕歌義父七族老！”

薑如菸說。

秦霛祖一愣，鏇即失笑。她嘲弄的大笑，半晌，才說：“如菸，要尋死的是她夜輕歌自己，與我何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