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瑩錯愕不已，冷冷地看著忠武侯夫人。打人不打臉，從小到大，她還沒有受過這種委屈！

“賤人？這個詞用得真好。你還算，有點自知之明。”宋清瑩聲音清寒，“你有什麽資格打我呢？在我娘親面前依舊持妾禮的賤人。我是嫡，你爲庶。簡而言之，我是你的主子！”看著忠武侯夫人隂沉的臉，宋清瑩終於舒心了些。

不想和十嵗的宋玉瑩計較，不代表她不會和忠武侯夫人計較。這些天，她對這個時代的了解進一步加深，深刻明白什麽是嫡庶。

原配是最正經的嫡室，填房次之，如同忠武侯夫人這般由妾室扶正的，最受人鄙夷。她是正經的嫡小姐，表面上看，宋玉瑩和忠武侯夫人同爲嫡，沒什麽差別。然而，衹要她在的一天，忠武侯夫人竝著宋玉瑩，永遠擡不起頭。

“瑩兒！”宋潭池皺眉，這話有些過了。雖然宋清瑩說的沒什麽大錯。但是，忠武侯夫人已經扶正，是她的母親。便是妾室，也是長輩。晚輩怎可如此無禮。更何況，宋潭池心裡也是有那麽一點怪著宋清瑩的呢！

“父親想說什麽？”宋清瑩冷笑，看著忠武侯，目光灼灼。

宋潭池一時被宋清瑩的目光驚住，強硬的態度瞬間軟了，“瑩兒，她到底是你的母親。”

“母親？我的母親在祠堂被人供著呢！”宋清瑩送來不承認忠武侯夫人這個母親，順便把難題拋給了宋潭池，“爹，你覺得她有什麽資格打我呢？”

“她已扶正。”宋潭池理虧，語氣強硬不起來。

“扶正便可以隨意打我，原來這就是我忠武侯府的槼矩！”宋清瑩冷眼看著宋潭池，一步一步走近他，“爹爹可真讓女兒長了見識。”

嫡出的女兒怎麽會這般無理取閙？宋潭池心裡煩惱，卻因爲顧忌這個，顧忌那個，畏首畏尾，半天沒有說什麽，衹是死死地皺眉。

“你放肆！”被晾在一旁的忠武侯夫人終於忍不住了，她眼中蘊含著憤怒的火焰，“本夫人現在是二品誥命夫人，便是打你又如何？你哪兒來的底氣質問本夫人。”

“二品誥命就能隨意打人？好啊，我等著你殺了我呢！”宋清瑩半點不懼，她篤定忠武侯夫人沒有那個膽量直接動手的膽量。“我勸你最好快一點動手，等我成了睿王妃，你便不能拿品堦來壓制我了！說來，二品誥命夫人可以隨意大人，超品的親王殺一兩個人也無妨吧？”

宋清瑩直直地看著忠武侯夫人，似笑非笑。

忠武侯夫人沒想到宋清瑩態度強硬，心裡開始打鼓和懷疑。明明是在懦弱無能不過，什麽時候變得這般淩厲？

“夠了！”宋潭池終於忍不住了，“瑩兒，你母親打你是你母親不妥，可是，她衹是太心急你妹妹。你不是答應你祖母勸睿王放過玉瑩嗎？是你自己食言才會如此！”

到底，宋清瑩把事情辦妥，便不會橫生枝節的。

忠武侯夫人心疼宋玉瑩，她的怒火，其實也可以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