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小禾妹妹嗎？”已經坐在沙發上的薑毓仁站起身，向顧小禾伸出手，顧小禾看了姐姐一眼，卻沒有握手，走過去擁抱了一下，薑毓仁不禁愣了下，隨即笑了。

“小禾——”李慧珍道。

“跟姐夫第一次見面，要表示禮貌嘛！握手是男人間的事。”顧小禾說道，然後和姐姐一起坐在側面的二人沙發上。

“小楠說你們今天來，是有事要說？”顧明昌問薑毓仁道。

薑毓仁看了顧小楠一眼，答道：“是的。”他頓了下，對顧明昌夫婦說：“叔叔阿姨，小楠已經跟二老說過我工作調動的事了吧，其實，這次，我是想和小楠一起走——”

“一起？那就是要結婚了？哇塞，太好了啊！”顧小禾竟然打斷了薑毓仁的話，興奮地叫了出來。

所有人都看著她，唯有薑毓仁是對她笑了。顧小楠拉拉妹妹的胳膊，小聲在她耳邊說了句，顧小禾就低頭不說話了。

“一起走的意思是——”顧明昌問。

“爸，我想辤職，和薑毓仁一起去北京。”顧小楠答道。

李慧珍和女兒的想法一樣，以爲這是要結婚的意思，可是，聽顧小楠的話頭，感覺又不像那麽廻事，不禁問：“不是，不是結婚？”

薑毓仁知道自己這麽說，肯定會讓嶽父不高興，可是——

“是的，阿姨，我們決定暫時不結婚，先一起過去，然後——”薑毓仁道。

李慧珍母女兩個驚訝的表情一模一樣，顧明昌卻是一臉平靜地望著女兒。

“爸，我們是這樣——”顧小楠見爸爸是在向自己詢問意見，忙說。

“薑書記，您這是讓我女兒做您的什麽？”顧明昌打斷女兒的話，盯著薑毓仁問。

所有人都爲顧明昌對薑毓仁的這個稱呼感到驚訝，盯著他。

“對不起，叔叔，我們暫時，暫時不能結婚。明年——”薑毓仁解釋道。

“我明白了。”顧明昌歎了口氣，道，“既然這是你們的決定，既然你們今天來家裡跟我們說這件事，那我也該把我的意見說清楚——”

“明昌，你這是——”李慧珍道。

顧明昌看了妻子一眼，李慧珍沒有再說話。

“薑書記，我不同意我女兒跟著您走！”顧明昌道。

“爸——”顧小楠叫了一聲。

“我知道，薑書記的父母一定不接受我女兒嫁給您，說實話，我也不同意。我希望我女兒可以幸福，我不會容忍她一輩子不能堂堂正正做別人的妻子。如果您不能給她婚姻，不能讓她幸福，那麽，就請不要再跟我說什麽你們的計劃。我女兒雖說沒有您那麽雄厚的家庭背景，可是也不是生下來給您做那種女人的——”顧明昌的語氣平穩，絲毫聽不出任何的怒氣。

“爸——”顧小楠道。

“小楠，你是我和你媽媽最疼愛的孩子。我答應過你媽媽，一定要讓你找一個可以給你幸福婚姻的人，可是薑書記顯然不能給你婚姻。那麽，我絕對不會答應讓你跟著他走。你可以說，你長大了，你有人身自由，我也知道我琯不了你，不能把你鎖在家裡，可是，身爲父親，我有權利反對你和他在一起！”顧明昌對女兒說，“小楠，我和你媽媽把你養大，供你讀書，不是爲了讓你給別人做什麽那種女人的，我們希望你可以擁有讓自己驕傲和自立的資本。可是，你覺得你跟了他還有驕傲嗎？還能自立嗎？你甚至連走在陽光下的機會都沒有。如果你真的要過這樣的生活，你覺得你對得起你媽媽、對得起我、對得起你自己嗎？”

“叔叔，請您聽我一句，可以嗎？”薑毓仁插話道。

顧明昌看著薑毓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