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紅衣低頭去打量榮毓依的衣著還有樣貌打扮，這才發現有些地方不對了。

榮毓依此時的妝容，很豔麗。

而那熟悉的妝容，秦紅衣是見過的。

從前的三年多裡，她在春意閣的前院看過。那些花枝招展，搔首弄姿的女子，就是那般的打扮。

竝且，來到春意閣的那些恩客，也都喜歡這種女子。

如今，這一切，卻都裝扮在了榮毓依的身上。

她身上的衣著，看似十分豔麗。但是，見慣了衣料的秦紅衣卻知道，這些衣料都是下等佈匹，看似光鮮亮麗，其實都是便宜貨。而且，顔色俗氣了些。

竝且，榮毓依身上的衣服款式，若是一般的大家閨秀，哪裡會穿這些。

秦紅衣從上看去，都能看到榮毓依身前的雪白，而她袖子和褲腿，都是刻意做短的。長衫的外面套著一層薄紗，爲的就是吸引男子。榮毓依的長衫上，腰間系著的腰帶，卻在胸部以下。正好，將姣好的身材顯露出來。

這樣的裝扮，不論如何，都不是一個正經人家的女子該有的。

若是賣藝，也不會這般穿著了，這樣，顯得劣質低档了些。

突然間，秦紅衣看到了榮毓依低頭露出的脖頸，上面有好些個紅印和齒痕。那般曖昧的痕跡，不用想也知道，是男女歡好之後，才會有的。

看到榮毓依這般，她的衣著，她的妝容，她身上的痕跡。都在告訴著秦紅衣一個事實，顔薄卿，居然將榮毓依丟進了青樓，自生自滅......

秦紅衣不敢置信的側臉看向顔薄卿，喉嚨処剛才喝下的茶水，突然感覺有些苦澁。

而她看到這豔紅的房間，突然感覺呼吸的空氣都帶著渾濁和髒亂。

腹部突然繙滾，一股子難受惡心的感覺，再一次侵襲上來。

“唔......”

秦紅衣立即捂住嘴，一把推開面露擔憂的顔薄卿，側身立即嘔吐起來。

喫過的飯菜，還有之前的茶水，在一系列的乾嘔過後，突然嘩啦一下就全都噴了出去。

顔薄卿頓時臉色大變，手中的茶盃落地，不顧秦紅衣還在吐著，他趕忙伸手去拍她的後背。另外，又朝著顔珩擺手：“備水！”

剛才還好好的，怎的突然就難受了?

而且，好不容易才讓她不再嘔吐，怎麽小衣突然有了反應？

顔薄卿的心中，滿是疑惑。

秦紅衣卻想早些離開這裡，她感覺最終泛酸，接過顔薄卿遞過來的茶水勉強忍著難受，漱了漱口。然後，擡眼就將顔薄卿推開。

顔薄卿不知道自己哪裡做錯了，看著秦紅衣如此排斥自己，頓時心中一慌。

秦紅衣卻緩了一口氣，將頭上戴著的帷帽摘下，臉色有些蒼白，虛弱的朝著外面道：“杏雨！”

一直待在外面的杏雨，震驚的看著形形色色的人。

雖然她在春意閣待過三年，但是，小姐和她一直在後院。他們，不曾見過那些醃臢的事情。

杏雨還是第一次看到男子尋歡作樂，而女子，那些青樓女子更是阿諛奉承的巴結著。爲的，衹是賞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