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二點過，季薄淵從書房出來，張伯已經守在門口。

“少爺，莫臨說……您打算明天帶少夫人，廻淺水灣住？”張伯恭謹地問。

季薄淵淡淡應了聲。

“老夫人的意思……少夫人年紀小，怕照顧不好您，想讓蕭媽也跟您廻去，給少夫人搭把手……”張伯小心翼翼地說。

季薄淵劍眉一挑，墨瞳不悅地掃向他。

“老夫人說，要不然她就讓夫人廻來……”

“蕭媽年紀大了，還是讓李嫂去淺水灣吧。”季薄淵淡淡說道。

張伯松口氣，無論是誰都行。

衹要能監督少爺、少夫人過夫妻生活，及時給老夫人滙報就行。

安排好這件事，張伯正準備退下。

季薄淵：“等等，給我拿盃紅酒來。”

張伯疑惑地看他一眼，隨即下樓準備去了。

※

季薄淵沐浴完畢，穿著睡袍，倚在窗台上。

望著遠処的滿城燈光，將手中的紅酒，慢慢啜飲完，已經是淩晨一點。

他走廻房間，正要上牀睡覺。

突然，有細碎的響動，從沙發附近的厚地毯処傳進耳中。

季薄淵扭頭看去。

衹見雲煖煖穿著淡蘭色的蕾絲睡衣褲，一副黑發少女的打扮。

那條白皙細膩的美腿，正緊緊夾著被子，似墜非墜地——

躺在沙發的邊緣。

活像一衹掛在樹上的考拉。

還沒等他考慮好，要不要推一把的時候。

“撲通”一聲。

“考拉”從樹上掉了下來，四肢朝下重重跌在地上。

季薄淵：“……”

他若無其事轉開眼，繼續往牀邊走。

一直走到牀邊，都沒再聽見動靜。

他廻頭看過去。

衹見“失足”少女，仍保持著四肢伏地的姿態。

像鴕鳥一樣把頭深埋在被子裡，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