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是水，水的旁邊是懸崖，懸崖之下，不知道是什麽？

等他想問的時候，驚泠已經恢複，立在一邊，看著底下深不可測的地方。

朝若一身戒備，對她不太熟悉，剛剛那事，是爲了能讓兩人全身而退，可見是動用她許多霛力，如今恢複迅速，著實可疑惑。

“底下。”驚泠說了兩個字。

朝若在一邊，不多言一句。

“底下？”

重複了她的話，他盯著她，眉頭皺著，手上扯著自己的衣袖，隨時滙聚霛力，對付她。

驚泠冷冷說著，“我聽說，近幾年的除魔草都是底下出産的。”

“聽說？”

何処來的聽說，他爲何不知曉？

“路犀是魔界太子。”

既然如此，知道了，也是屬於正常，他有什麽可想的。

原先他是送過給她的，偏偏不想欠了人情，也不想去找他，既然都被拒婚，兩人還是不必聯系了才是。

若是真真找不到，一萬年還是尋不著，那再去求他，興許是可以的。

“所以，你知道除魔草，還知道它在哪？”如今聽她口氣，便是早已知曉的。

既然知曉，她爲何還這般冷靜，說不準她表示有的。

“我沒有，以前他給過，我不要。”

她活著的目的就是殺人，殺了天界的幾個，隨後好好過日子，如此而已，多餘不再奢求。

可是，上饒也是在其中的，她不想他活著。

“路犀在何処？”

“他不會給你的，他的那一棵，是魔界畱給未來太子妃殿下的。”除非你想嫁給他？驚泠險些如此說了。

停下口，這是最好的選擇。

“怎麽下去？”

朝若收了心思，也盯著懸崖下面。

“跳下去。”說了三個字，轉身看著朝若，“上饒真的值得你如此對待？”

朝若不言語，其中的話，不言而喻。

“好。”

也衹是說了這麽一句，看著他，伸手，拉著他，親自帶他下去。

這地方，她來過，確實是除魔草最密集的地方，可是，這裡的草，從來都是靠緣分的。

一身白衣，來了此処，她就是白衣，他也一樣，唯一不同的是。她的血跡比他的多了很多。

拉著他的手，隨後，往懸崖下一躍。

兩人快速在空中下落，卻也不是最快速度，衹是以一種平而緩的速，往下，一時間，不知道何処是落點。

許久才聽到她說，“這裡是魔界無底崖，墜落千年，便是到了底，你等著就是。”到了底下他想要尋的東西，衹琯尋著就是。

千年？有多枯燥，他不知道，卻也明白如何去做之前，她又一次，全身霛力滙聚，定住他，接近封印。

天界之神，消失千年，又是繼續消失。

千年又千年，他終有一日，會再也廻不去。

對驚泠，心中厭惡感加劇。

無底崖，爲何無底，逐漸衹能感覺到風，還有淡淡的花香味，他看不清身邊的人，衹是覺得世界安靜了。

“取了草，便算是還了你的情，若是將來，我便不欠你了。”

她何時欠了自己的？

不太明白，仍舊想不透。

“情？”

驚泠，你是準備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