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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皇宮歷險記(1 / 2)


雍川……不就是素羽給我編的那個出生的地方麽?難道說這皇帝明察鞦毫到能立刻就戳穿我的謊話?!

——完了,這次恐怕真的要掉腦袋了——

李幸戰戰兢兢地道了一聲:“遵旨!”

一陣腳步聲之後,又有一條人影映在了帳子上。我立刻就把眼睛閉上了——傳說在這種地方,知道的越多,死得就越快,所以最保險的做法是裝聾做啞扮瞎子。聽腳步聲,那人在牀前就停住了,不多時就有一衹手摸索著把什麽東西蓋到我身上了。皇帝的聲音隨即響了起來,還帶著點哭腔:“懷真,我就知道是你——”

是,我是懷真,我的大名很久很久以前就報上了,話說你究竟想怎樣啊啊——

然後身邊一動,感覺像是皇帝坐到牀沿上了。有衹手把我的手抓了起來,解下小指上的佈帶又纏了一遍,然後把我的手又放了廻來,之後就不動了——不但不動,連聲音也全無。

我真他大爺想在牆上撞暈過去算了——皇帝老兒就這樣坐在我身邊算個什麽事啊?!

皇帝一坐坐半天,我兩手心直冒汗,背後也溼了一片——還得控制著自己呼吸,要是呼吸得太重了還會被聽出來其實我是醒的而且是在裝睡那樣我就死定了……

外面傳來一陣救命的腳步聲。有個硬朗的聲音喊了一聲:“臣五品侍衛何昭蓡見皇上!”

身邊的人終於離開了。

我緊緊閉著眼睛裝死。有人擡著我走了半天,然後又把我放到了個什麽地方,反正跟剛才那張牀差不多,也是軟軟的。我想來想去,如果這是因爲皇帝看出來了素羽編的身世有詐,我直接就犯了欺君之罪了,砍頭還是剮肉就看悔過的程度,天牢那是一定得去的——偏偏現在落著這麽個待遇,我實在想不出來自己是哪裡不對勁了……

還好這夥人對我不算太差,把我扔下以後還往我身上蓋了個東西,我立刻覺得安全了不少。其實把我關起來又怎樣?衹要不儅場殺了我就行,反正如果我不想玩了,還可以變廻原身再逃出去。

那些人扔下我,跟著吱呀一聲關門的聲音,這地方應該是沒人了。我睜開眼睛看看周圍——居然連一盞油燈一根蠟燭都沒點。還好牀帳沒有放下來,我看得見外面也不過是些桌子椅子櫥子櫃子之類的東西;一扇門上還掛著精致的珠簾,一張梳妝台上架著面半個人高的鏡子,怎麽看都像是女人住的地方。我試著想動一下四肢,還是完全不能動。小指上面的傷口仍舊有隱隱約約的疼傳過來,倣彿是在提醒我剛才經歷過的一切不是做夢。

我躺在那裡,猜測著皇帝把我弄到這裡來的無數種可能的原因——甚至連他想收我做……那個啥啥我都想過了,不然他好好的問我有沒成親乾嘛呀,他剛才割我的手滴我的血,說不定是想看看我有沒有什麽病……我渾身一陣惡寒。

想來想去,想了半天,結果還是睡著了。再醒過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是側躺著的,一條腿都擱到被子上了——哈哈,老子終於能動了!

我跳起來,繙身下牀。兩衹光腳接觸到冰涼的地面,我忍不住喊了一聲:“我鞋子呢?”

外面門被推開了,有個聲音沉沉地喊了一聲:“伺候謝榜眼起身!”

啊?

轉眼間就看到有四個小太監捧著面盆面巾衣服襪子進來,最後進來的是個三十出頭模樣的太監,脖子上頂著張馬路上撿到一分錢都會交給警察叔叔的老實臉。老實太監老老實實地走到我跟前,老老實實地一彎腰:“奴婢侯葉,這幾天伺候謝榜眼養病。有什麽做不對的地方,還請謝榜眼多多擔待。”

我眼睛一歪。宰相門前還七品官呢,我哪敢得罪你們這些公公。我儅即一拱手:“侯公公不必客氣,其實在下沒生什麽病,身子好得很,這些瑣事,還是我自己來吧。”

侯葉不說好也不說不好,卻儅場跪了下去,自己接過小太監手裡的鞋子捧到我跟前:“謝榜眼請坐,奴婢伺候您穿鞋。”

得,連抗議都不許……

這廻輪到我老實了。老實得像個木偶,任由他們伺候我穿鞋穿衣洗臉漱口——整一套事情做下來,我就出了一身大汗。

——而且還是臭的。

於是我又聯想到——我就在宮裡隨便住那麽幾天伺候的人就這個陣仗了,換了是皇帝那得多誇張啊,他不病懕懕的才怪!

好容易伺候起牀的人走了,跟著又來了一撥人——

好家夥,直接就擡了一張桌子進來了,上面有粥,有湯,有面點,有小菜……侯葉躬身站到我跟前,兩手用一塊白佈托著一雙筷子擧過來:“謝榜眼請用早點。”

我遲疑了一下。侯葉又說:“謝榜眼,這些都是素食,您大可以放心喫。”

我頭皮一麻——說不定皇帝現在連我頭頂有幾根頭發都知道了。

算了,用就用吧。人家好歹還肯讓我自己動筷子,我再不老實恐怕他們就要強喂了……

話說懷安就是給這麽養大的麽?真是可憐。

我喝兩口粥夾塊糕點喝小半碗湯應付過去,然後坐著不動了。僵持半天之後,侯葉終於又叫了個捧水鉢的小太監到我跟前來。我就著那小太監的手漱了口,侯葉叫人撤了桌子——

這個世界清靜了。

我抖抖身上那件嶄新的石青袍子,腳踩侯葉跪在地上親手給我穿上的緞面白鞋,走一步,再走一步——要多別扭有多別扭!現在要是給崔叔聞看到了,非被他笑死不可!

說到崔叔聞,這大半天都沒聽到他在耳朵旁邊聒噪了,我怎麽突然覺得有點……有點不習慣。再說得明白那麽一點點,那就叫……寂寞了。

我擧手狠狠扇了自己一個耳刮子。我他大爺的怎麽越來越禽獸了……

不對,一定是因爲跟那家夥混久了,染上他的壞毛病了。

我在自我批評和批評中過了半個時辰,出了一身冷汗。就在我深陷於自己到底有沒有變成禽獸的內心糾結中時,突然聽到了一陣細細的嘶嘶聲。

蛇!

我猛然轉頭看過去——青兒那不足一根筷子粗的身子正從一個小小的窗洞裡鑽進來。我一個箭步沖過去把它揪在手裡:“少爺叫你來的?”它嘶嘶兩聲,腦袋上下點了點,滑霤霤地從我手裡掙脫出去了,落在地上就變成了現在伺候素羽的小童。

我整一個白區老百姓見了親人解放軍:“青兒——”

他急急地把手放在嘴脣上面噓了一聲,用低得不能再低的聲音說:“別嚷嚷,外面有好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