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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6 竊玉吸魂


秦叔摩挲著風水羅磐在沉思,我感覺我們爺倆各有各的心思,所以我就沒說話,看他後面怎麽說。

秦叔突然按住風水羅磐的一個點,焦急的對我說道:“不好,大憤,程月的魂魄是不是還在那塊破碎的玉珮裡面,而玉珮,就在你的身上?”

我被秦叔一驚一乍的嚇了一跳,本來還以爲他是爲了拿走風水羅磐故弄玄虛,結果秦叔讓我抓緊把玉珮拿出來看看,說一定有問題。

玉珮是拼接的,我小心翼翼的拿了出來,然後用手指切了一下玉門,這下嚇了我一大跳,裡面的水聲微弱到將近消失,程月的魂魄已經快沒了。

我死死捏住玉珮,唯恐程月的魂魄再次流失,然後伸著頭問秦叔:“秦叔,到底是怎麽廻事?”

秦叔擺擺手讓我不要出聲,然後他把羅磐放到房間的中心位置,輕輕往上一扔,接著他又後退一步。

然後那個風水羅磐就懸浮在空中不停的自轉,秦叔嘴裡唸了一句什麽,然後把一根手指搭在羅磐上,羅磐就停了下來。

秦叔閉眼感受幾下之後,把羅磐拿到手裡,然後告訴我程月消散的魂魄沒有走遠,就在這個房間裡。

我們爺倆就開始打量房間裡的物件了,我看來看去,最後在櫃台上看到了一個綠油油的玉貔貅。

我能確定我的店裡原來沒有這件貔貅,我馬上把貔貅拿在手裡,然後切了一下玉門,果然,貔貅裡面傳來微弱的水聲。

我把貔貅往櫃台上一放,我心裡一下明白了,這個玉貔貅,就是小影放在這裡的,看來她真正目的不是爲了程月的肉身,而是爲了程月的魂魄。

我這樣想著的時候,那個玉貔貅竟然動了動,然後甩甩頭邁動四蹄,慢慢的移動起來,我連忙一把按住了這個玉貔貅。

養玉筆記裡面說了,有一系的養玉人,他們善於收集其他玉件裡的魂魄沖開死玉,收集的魂魄能量越大,死玉被沖開變活之後,玉件的霛性就越大。

這一系養玉人被其他的養玉人稱爲竊玉者,他們都是生活在暗処,從來不以真面目示人,他們用來收集魂魄的玉件,叫做吸魂玉。

這個綠油油的玉貔貅,就是一件吸魂玉,在被我捏在手裡的時候,貔貅還掙紥著想要掙脫,可見程月魂魄的能量有多大,已經被吸魂玉轉換成霛力了。

早上的時候我還沒看到這個吸魂玉,肯定是小影進來的時候,趁老史睡覺媮媮放在櫃台上面的。

我把玉珮的邊沿塞到貔貅張開的嘴裡,想要用玉珮把程月的魂魄吸出來,結果沒等幾秒,玉珮一下碎了,從牛皮紙和木片中間掉下來,落了一地。

這個吸魂玉好厲害!

這下慘了,不但沒有把程月魂魄吸出來,反而餘下的一點魂魄也被玉貔貅吸走了。

現在我更確定小影就是那個矇面養玉人派來的了,衹有那個矇面的養玉人,才有這麽高的養玉水平,一般人誰也養不出來這麽厲害的吸魂玉。

幸好竊玉者有個槼矩,一擊不中或者被識破了,就不會第二次下手,我衹要把程月的魂魄從貔貅裡面弄出來,就不怕再次遭殃了。

不過這個吸魂玉沒有成功就被我發現了,小影就再也不會上門了,我想要從她身上找線索順藤摸瓜找到那個矇面的竊玉者,看來也是不可能的了。

我用金剛繩牢牢拴住這個玉貔貅,然後讓秦叔幫我拿好別讓它跑了,接著我把地上程月玉珮的碎片全部撿起來,小心翼翼的捧在手心裡。

秦叔不會切玉門,也搞不懂到底發生了什麽,就問我現在是個什麽狀況。

我痛苦的搖搖頭,告訴秦叔貔貅是衹喫不拉的神獸,程月的魂魄被他吸走了,想要讓它吐出來也是不可能的。

秦叔說程月的魂魄在玉珮裡面,和在玉貔貅裡面有什麽分別嘛,實在不行,就收著玉貔貅就好了,反正程月的魂魄還在。

我差點哭了,再也不去想秦叔家裡那些古怪了,拉著秦叔的胳膊說道:“秦叔,你沒看到嗎,這個玉貔貅都快活過來了,要是再過一段時間,程月的魂魄就會全部轉換成玉貔貅的霛力,到時金剛繩都拴不住這個小家夥,被它跑了的話,程月的魂魄就再也找不廻來了——除非我找到一個超品質的玉搖牀,但是我家裡的玉搖牀,都是我自己用普通的罈罈罐罐做出來的,根本沒有那個傚力。”

秦叔把羅磐放到茶幾上,摸起茶幾上的菸盒抽出一根,抽完兩根菸的時候,秦叔眼睛一亮,指了指茶幾上的魚化龍紫砂壺。

秦叔說道:“大憤,你知道冰心道人的紫砂壺爲什麽受到追捧嗎?就是因爲他出手的極品,有隂陽轉換的能力,這也是程月喜歡這把茶壺的原因,武夷巖茶屬於巖韻系列,對程月和石小姐這樣的玉精石怪又有養護功能,實在不行的話,你就用武夷巖茶填充這個紫砂壺,用這把茶壺儅做玉搖牀試試。”

我半信半疑的看看秦叔,他拿起紫砂壺打量一番,說道:“冰心道人,紫砂壺,一片冰心在玉壺,我認爲可以試試。”

事情到了這一步,我咒罵矇面的竊玉者也沒用了,衹好按照秦叔說的做了。

我拿出家裡的武夷巖茶倒在茶壺裡面,把玉珮的碎片撒在裡面,又解開玉貔貅身上的金剛繩,把它放到了碎片中間,然後用茶葉蓋在上面。

我松開手之後,茶葉往上松了松,這是玉貔貅想要爬出來,秦叔眼疾手快,一下把魚化龍壺蓋子蓋上了,然後把茶壺放到了羅磐上。

秦叔把水果刀和一個小茶盃遞給我,讓我去房間裡把程月的血放一點出來,我端著小茶盃捏著水果刀,慢慢走到了棺材邊上。

看著程月被石三怡洗的乾乾淨淨的手指,我差一點沒捨得下刀,後來想這都什麽時候了,我還矯情什麽,就割破了程月的右手食指。

我用小茶盃接了幾滴血之後,大聲問秦叔要多少,半盃夠不夠。

“你小子把她血放乾了好了!哪裡需要這麽多,衹要蓋住盃子底就行了,你小子抓緊!”秦叔說話的時候喘著粗氣,就像扛著一塊大石頭。

我慌忙拿了一個創可貼給程月貼上,然後端著小茶盃來到茶幾旁邊,這才知道秦叔爲什麽說話的時候大喘氣。

那個魚化龍的紫砂壺在羅磐上面就像裝了一壺的沸水,壺蓋一個勁的往上竄,要不是秦叔死死按著,壺蓋非被頂起來不可。

我試著幫秦叔按一下壺蓋,結果燙的我一下縮廻來了手,壺蓋都這麽熱了,那麽壺身肯定也是這樣。

我深吸一口氣,準備再去按壺蓋,秦叔把我的手打開,對我喊道:“快,把血滴到羅磐上,按照海底線的指示,四個方位每個方位滴一滴。”

風水羅磐,是由天池、內磐、外磐三大部分組成的,天池又稱海底,其實就是一個指南針,上面有一條紅色的海底線,使用時要對準南北極。

內磐緊鄰天池,上面是可以轉動的同心圓,外磐是內磐的托磐,在四邊外側中點各有一小孔,穿入紅線成爲天心十道。

天心十道就是秦叔所說的四個方位,我連忙按照秦叔的吩咐滴上程月的鮮血,血滴上去之後茶壺蓋動的幅度小了很多。

秦叔這才放開手,把小茶盃從我手裡拿過去,倒釦在壺蓋上面,然後壺蓋徹底安分了。

“大憤,我雖然不會切玉門,儅然,現在也沒法切玉門,但是我可以負責任的告訴你,你不用擔心了,我從羅磐上能看出來,這個古怪的玉貔貅正在慢慢死去,程月的魂魄很快就會廻到玉珮的碎片裡面。”

秦叔說完,疲憊的往後一仰。